帝辛的要求也就越严格。
自小起,帝辛便被灌输着要坚强、果敢、英明、神武的观念,任何一丝一毫的关心和爱护都被视为软弱的表现。
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帝辛逐渐成长为一个坚毅而果断的人,但同时也失去了许多温暖和柔情。
待到帝辛即位之时,王叔箕子仅仅因为他使用了一双象牙筷子,便断言他将会成为亡国之君。
而箕子自己呢?同样的,比干以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帝辛,更是为了博得老旧贵族们那一句“贤明”
的称赞,常常不顾场合地跳出来对帝辛进行训诫。
更有甚者,比干有时还会倚老卖老地以死谏相要挟,硬生生地将帝辛的改革计划压制了一年又一年。
至于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年岁稍长于帝辛,但由于一个“嫡”
字的差别,他们被剥夺了继承王位的权利,成为了这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面对这样的不公待遇,他们心中自然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于是,他们开始不择手段地与帝辛作对。
他们不仅联络内外的贵族和诸侯,对帝辛进行了无数次的试探和反扑,甚至还直接参与了数不清的造反行动。
然而,帝辛却始终顾念着亲情,一次次地宽恕了他们的过错。
可是,就在今天的朝堂之上,当帝辛看到他们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色时,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
帝辛那张万年不变的面庞上,竟然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怒容。
他慢慢地从王位上站起身来,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扫视着众人,然后宣布退朝。
对于帝辛来说,与这些人继续商谈已经毫无意义。
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然而,帝辛的退朝决定却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所谓的贤臣们见状,一个个都慌了神,纷纷单膝跪地,摆出一副“你敢走我敢死给你看”
的架势,试图挽留帝辛。
朝堂之上,众人的吵闹声愈激烈,各种零碎的话语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仿佛帝辛一旦离开这个朝堂,下一刻大商就会亡国似的。
然而,那些老旧贵族们却显得异常淡定,他们老神在在地看着这喧闹的场景,甚至还假寐起来。
更有甚者,一些人似乎演得太过投入,竟然气喘吁吁起来,然后脑袋一歪,直接装作晕死在自己的座位上。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新近被提拔起来的费仲、尤诨等文臣武将们,虽然一个个嘴角都挂着满满的嘲讽,但却都不敢轻易言。
他们深知在这样的场合下,稍有不慎便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帝辛冷眼旁观着底下的这一幕幕众生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
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大商立国至今,已有五百余载。
今日之局面,在座诸位想必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寡人也无需多言。
若有人想要将责任推卸到寡人的身上,寡人自然可以接受。
只是,今日这朝堂之上,如此纷扰嘈杂,简直如同市井一般。
若是这便是你等所谓的退敌之策,那么寡人倒是愿意应允你等亲自参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帝辛的话音落下,整个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都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再也不出一丝声音。
整个大殿上空空荡荡,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
帝辛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猛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
内侍见状,连忙高喊一声:“退朝!”
随着这声高喊,朝堂上的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
费仲等文武官员心有灵犀般地紧跟着走进内廷,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而与此同时,其他的人在失去帝辛的压制后,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又开始像泼妇一样叫嚷起来。
两位王兄眼见着这热闹的场面渐渐平息,觉得无趣,便互使了一个眼色。
然后,他们被人急匆匆地搀扶着离开了现场。
为了避免被帝辛点将,这两位王兄早在得知会盟的消息后,就整整将自己泡在冰水中好几天。
如今,他们看上去一副马上就要死去的憔悴模样,那模样比珍珠还要真实。
对于这两位王兄的这番操作,帝辛其实早就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