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臣妾疏忽,只是想着昭容有段日子没见康儿,所以见一见也是好的。”
她没受宠过,没有贵妃面对皇帝的那种心气,一向滑跪得快。
皇帝叹了一口气:“罢了,让昭容去椒房殿看就是了。”
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不过她觉得是皇帝变了心。本来不是说好就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吗?该不会到最后是自己为他人做嫁衣裳?
皇帝终于找了个机会帮第一锦要探视权,说完难免看她一眼,却见第一锦并无太多激动之色,只笑望着自己,一时间无奈又心累。早知道她生性单纯直白,难道连自己替她打算都听不懂吗?
人的本性都这样,有一分付出,就想要十分的反馈,见第一锦这样,皇帝心里难免记了一笔,打算日后讨回来。
对第一锦和王巧娘来说,这一天无疑丰富精彩而满足。马球赛酣畅淋漓,宫廷表演精妙绝伦,御宴更是品类丰盛,口味绝佳。烤全羊,炙鹿肉,炸野鸡馅儿饺子,狮子头,烤猪肩,清炖黄羊,樱桃毕罗,清风饭,槐叶冷淘……
大概是没有心事,宴上只有母女二人吃得满足。
回到漪澜殿已是黄昏,第一锦让宫人把彩头里的黄金和丝绸整了整,让王巧娘拿回去一半。这都是钱财,给了就是让她用的。
“我在宫里不愁花销,娘拿回去,不管是给小妹做嫁妆,还是置田产,随你花用吧。只是不要让哥哥们习惯了奢侈享乐,一事无成。”第一锦叮嘱着第二日就要离宫的王巧娘:“还有一些食材食方,药丸,散,药方,拿回去后,记得好生保管。若有空了,写信进来。”
明面上的赏赐是另外的,不管是布匹首饰丝绸钱,都有,这些是私底下的贴补,更琐碎,需要额外叮嘱一下。
王巧娘回来的路上早就散了酒气,此时难免伤感,不过她在意的不是这些:“玉儿,贵妃……是不是要失宠了?”
她的表情并不如何高兴。虽然贵妃失宠,被皇帝亲手帮着女儿压得抬不起头来,是解恨,是好事,可王巧娘是年过四十,阅历丰富的中年女性,她太明白,皇帝能对贵妃绝情,就能对女儿绝情。
虽然贵妃那话确实很过分,可到底只是一句话,到今天这个地步,难免令人心寒,所谓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第一锦有些意外她会这样问,也看出她脸上的未竟之语,笑道:“远着呢,到底是十几年的贵妃了,哪里那么容易失宠?”
太复杂的事情她不打算解释,谁让她是没头脑?
王巧娘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担心女儿和贵妃还要你来我往,起起落落不知多久,又觉得还不如让贵妃就此失宠。唉,真是难以选择……
看到她的表现,和对宠爱的重视,第一锦忽的想起一事:“娘,有件事我要叮嘱你,千万不可犯,否则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王巧娘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第一锦严肃道:“不管是什么人,打着什么旗号,告诉你们有符咒可以让我生子,得宠,甚至诅咒贵妃……你们都千万不能做,甚至什么看相的算命的,也一概不要招揽!我的命已经够好了,将来的事都在陛下身上,做了这种事,咱们一家都别想活了!”
虽然历朝历代宫廷都严禁巫蛊,但后宫嫔妃失宠后,寄希望于诅咒,迷信,以至于被定性为巫蛊,其实也是一种传统。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