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开染坊!
反正平日在山里都是就地解决!
她眼疾手快地瞄见路边一处被积雪半掩的、还算茂密的枯灌木丛,也顾不上里面有没有刺儿或者蛇(冬天应该没有),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利落地解开裤带蹲下。
寒风卷着雪粒子,毫不留情地往她光溜溜的屁股蛋上招呼,冻得她一哆嗦。
“嘶…这酸爽!”
她龇牙咧嘴,一边解决人生大事,一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十八遍。
“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喝那么多冷茶水,还有上辈子觉得下雪好看,来到清朝才知道,大雪天是要死人的,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美则美,就是太冷了!”
就在她跟生理本能艰苦斗争,冻得屁股都快失去知觉时,一阵细微的、踩在积雪上的“嘎吱…嘎吱…”声由远及近传来。
姜瑶瞬间僵住,连肚子里的翻江倒海都忘了,屏住呼吸,整个人缩成一团,心里疯狂吐槽:
“不是吧?!这种鬼天气,这种荒郊野岭,除了我这种被破茶坑惨的倒霉蛋,还有人有闲情逸致来踏雪寻梅?!
该不会…也是个同道中人,急着找地方‘施肥’?”
她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她藏身的灌木丛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姜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丢人现眼的社死画面。
她甚至开始琢磨,要是对方也蹲下来,自己是该打个招呼(“嗨,你也来啦?”),还是装作一坨雪堆?
然而,预想中的解裤带声、或者尴尬的咳嗽声并没有传来。
脚步声…消失了?只有风雪依旧在呼号。
“走了?”
姜瑶狐疑地又等了几息,外面确实没了动静。
她长长松了口气,扯了几张大树叶,拍掉上面的冰坨子和雪花,胡乱收拾好自己,提上裤子!
腰带都来不及系紧,就迫不及待地扒开湿冷的灌木枝条钻了出来——再蹲下去,她怀疑自己的屁股要变成两坨冰疙瘩了。
寒风扑面,她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手忙脚乱地系裤腰带。
这个时候可没有松紧裤,裤子上都会缝上一根带子!
刚系好,一抬头,目光习惯性地扫向自己刚才放在路边、倚着一块大石头的大背篓。
“!!!”
姜瑶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她的大背篓旁,不知何时,竟然“靠坐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人穿着破烂肮脏的灰蓝色号衣(款式像是衙役兵丁或驿卒的衣服),身上、脸上糊满了泥污、雪水和暗红色的…血渍?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似的嗬嗬声,仿佛随时会断气。
他的一条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身下的雪地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