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
那双黑亮得像葡萄的眼睛,好奇又大胆地看着他,不像庄户里其他孩子见到他时那种畏缩和恭敬。
“苏谙达。”弘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执拗。
“苏谙达?”
一直垂手侍立在一旁,心里想着事的苏培盛直到弘晖喊第二遍才回神,立刻上前一步:“奴才在,大阿哥有何吩咐?”
“乡下孩子…他们每天都去那河边玩水吗?”弘晖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盼。
苏培盛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恭敬地回道:
“回大阿哥,眼下正是秋收最忙的时节,庄户人家的大人孩子天不亮就下地,天擦黑才回。
这大日头底下,哪还有闲工夫去河边嬉闹?
也就晚上收工回来,男人们去河里洗洗身上的汗泥罢了。”
弘晖听了,小脸明显垮了下来,揪着玉佩穗子的手指更用力了。
他想起自己昨天跟着阿玛下地,只是割了几把稻子,但那稻叶刮在手臂上的痒,汗水流进眼睛里的刺痛,还有后背衣衫黏腻的感觉…确实难受。
晚上他也只是用庄子里烧好的温水擦洗了一下。
原来…那样的清凉畅快,对这里的孩子们来说,竟也是难得的奢侈?
只在晚上…那岂不是更见不到了?
看着小主子脸上毫不掩饰的失落,李管事正好端着一盘切好的冰镇甜瓜进来。
他察言观色,小心地将甜瓜放在弘晖手边的小几上,赔着笑道:“大阿哥是想问今儿晌午在河边遇到的那群小子吧?”
弘晖眼睛一亮,看向李管事。
苏培盛也立刻竖起了耳朵,面上不动声色。
李管事接着说:“那群小子不是咱们庄子上的人,是隔壁赵家村的,今天那些小子里面,有个孩子的爹在咱庄子里做事。
前几日和奴才告假,家里大儿子要成亲!
乡下地方办喜事,自家人手不够,好多亲戚都拖家带口地来帮忙。
这大热天的,帮忙的大人都在赵家忙活,那些半大小子丫头们没人管束,可不就溜到咱们庄子后头的河里撒欢去了?
平时啊,他们可不敢大白天跑这么远来玩水,都得干活呢!也就今天沾了喜事的光,能偷个闲。”
原来如此。
弘晖心里的那点失落,瞬间被“赵家村”、“办喜事”、“亲戚家孩子”这几个词点燃成了新的好奇。
“那他们…明天还来吗?”
弘晖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李管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哟我的大阿哥,喜事办完,他们自然都各回各家,该忙啥忙啥去了。
哪能天天来呢?”
弘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