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默认了?”李太监直起身,对旁边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去!立刻去禀报内务府总管!就说七皇子慕容云泽,与相府千金夏玉溪私相授受,传递禁书,有违宫规,其心可诛!请总管大人定夺!”
“是!”那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跑。
“站住!”慕容云泽猛地挣扎起来,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差点挣脱了两个太监的钳制!他目眦欲裂,朝着李太监吼道:“与她无关!书是我偷的!”
李太监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偷的?从哪偷的?说!”
慕容云泽被踹得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依旧跪得笔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急中生智道:“上书房!我从上书房偷的!”
“上书房?”李太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里满是讥讽,“您当咱家是三岁小孩儿?上书房是什么地方?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您一个连北三所大门都难出的冷宫皇子,能溜进上书房偷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能!”慕容云泽斩钉截铁,眼神异常镇定,开始编织细节,“每月初五和二十,上书房西侧小门附近当值的侍卫会换岗,中间有一刻钟的空隙。我观察很久了,趁着那个空隙,从西侧小门溜进去,拿了书再从原路返回。神不知鬼不觉。”他说得极其笃定,仿佛真有其事。
墙外的夏玉溪听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冷汗。每月初五和二十?那正是她因府中固定的女学课业或重要节庆,无法抽身去看他的日子!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而且能在如此危急关头,瞬间编造出这样一套逻辑严密、细节详实的说辞!这份急智和镇定,简直令人胆寒!
李太监显然也被他这套说辞唬住了,脸上阴晴不定。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慕容云泽,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上书房守卫森严是事实,但若真有那么一丝管理上的漏洞…而且,这小子说得太具体了,不像临时编的…
就在李太监犹豫不决,气氛僵持之际,一个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女声,如同清泉般,突兀地在庭院门口响起:
“何事在此喧哗?”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靛青色宫装的中年女子,正静静地站在庭院入口的阴影处。她面容端庄,气质沉静,眼神平和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才有的从容气度。她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姿态恭谨。
李太监一见来人,脸上的凶戾瞬间消失无踪,换上了一副谄媚到极致的笑容,小跑着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哎哟!徐嬷嬷安好!您老人家怎么得空到我们这腌臜地方来了?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发现七皇子私藏了些禁书,奴才正在盘问来源呢!”他试图轻描淡写。
来人正是徐嬷嬷。她是已故太后身边最得力的旧人,虽无具体职司,但在宫中资历极深,连皇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地位超然。她目光平静地扫过被押跪在地、形容狼狈却眼神倔强的慕容云泽,又扫了一眼李太监手中的书,淡淡道:“皇子读书,明理知义,乃是天经地义的好事。何来‘私藏’一说?又何来‘禁书’一说?”
李太监被噎了一下,额头冒汗,支吾道:“这…这些书来历不明,恐有…”
“书是我给的。”徐嬷嬷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庭院中!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慕容云泽!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徐嬷嬷。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