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丝雀,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非议,甚至牵连家族。这份认知,如同冰冷的枷锁,让她心头泛起一阵无力感。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当日下午,慕容云泽便踏入了漱玉轩。他似乎刚从御书房议事归来,一身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朝堂风云的凝重。但当他踏入暖阁,目光触及窗边那个捧着书卷、眉宇间带着淡淡愁绪的少女时,那层冷硬的冰霜仿佛瞬间融化,眼神柔和了下来。
“想家了?”他走到她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目光精准地落在她手边那封尚未收起的家书上。
夏玉溪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殿下怎么知道?”
“你的事,我自然知道。”慕容云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与笃定。他微微俯身,拿起那封家书,指尖不经意间拂过她微凉的手背,带来一丝温热的触感。“夏大小姐觅得良缘,是喜事。你身为妹妹,想回去看看,人之常情。”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我已向母后禀明,准你明日回相府省亲一日。秦峰会带一队便装侍卫,暗中护送你往返,确保万无一失。”
夏玉溪的心猛地一颤,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一丝悸动,瞬间涌遍全身。他总是这样,在她尚未开口,甚至在她自己都未曾完全理清思绪之前,便已洞察她的心意,并为她扫清一切障碍,铺平道路。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与无声的守护,让她喉头微哽。
“谢殿下。”她站起身,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慕容云泽上前一步,虚扶起她,指尖轻轻拂过她微凉的手腕,动作轻柔而克制:“不必谢我。回去好好陪陪你姐姐。告诉她…”他略作停顿,声音低沉而郑重,“孤祝她觅得良缘,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翌日清晨,一辆看似寻常的青帷马车,在秦峰和几名身着便服、眼神锐利却气息内敛的侍卫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离了东宫侧门,平稳地汇入京城清晨的车流,向着相府的方向行去。夏玉溪坐在车内,指尖微微颤抖地掀开车帘一角,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店铺招牌、熟悉的吆喝声,如同潮水般涌入眼帘。越靠近相府,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掌心也微微沁出了汗意。
相府门前,夏丞相和夏夫人早已率领一众仆从等候多时。当马车缓缓停稳,夏夫人眼圈瞬间泛红,不顾仪态地快步迎了上来。
“溪儿!”车门打开的瞬间,夏玉溪刚探出身,便被母亲带着馨香与暖意的怀抱紧紧拥住。那熟悉的、独属于母亲的温暖气息,瞬间瓦解了她所有的故作坚强,眼眶一热,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娘…”她哽咽着唤道,将脸深深埋进母亲温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这久违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夏夫人声音微颤,一遍遍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顶,仿佛要将这数月来的思念都揉进掌心。夏丞相站在一旁,素来威严的脸上此刻也满是慈爱与欣慰,只是碍于身份和场合,他并未上前,只是用深沉的目光,无声地表达着对女儿的思念与关切。
“姐姐呢?”夏玉溪从母亲怀中抬起头,急切地问,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花园里呢。”夏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花,脸上绽开温柔的笑意,“知道你今日回来,她欢喜得不得了,一早就让人在湖心亭里备好了你爱吃的茶点,说要和你好好说说话。”
夏玉溪辞别父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穿过熟悉的回廊,脚步轻快地向着后花园走去。园中春色正浓,姹紫嫣红开遍,蜂飞蝶舞,生机盎然。沿着蜿蜒的石子小径,绕过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