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踏雪春风(2 / 9)

的身形曲线,既显利落飒爽,又不失少女的娇俏明媚。外罩一件同色系、质地轻薄的软烟罗披风,风起时衣袂飘飘,宛若云霞。如云青丝利落地绾成了一个简单的单髻,只用一支通透碧绿的玉簪固定——正是他之前所赠的那支嵌有凝香珠的玉兰簪。清淡悠远的异香丝丝缕缕散发出来,与她自身的气息微妙融合。未施粉黛,却因这鲜亮的颜色和即将外出带来的隐隐兴奋,而显得面若桃花,眼波流转,顾盼神飞。

    慕容云泽看着她这迥异于平日宫装华服、别具一番风情的模样,眼中掠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赏,唇角笑意更深。他自己也早已换下朝服,着一身玄色绣暗金螭纹的劲装,更衬得身姿挺拔如松柏,宽肩窄腰,英武不凡,平日收敛的锐利锋芒此刻隐隐透出,如同名剑出鞘半寸,寒光乍现。

    两人并肩走出东宫,早有侍卫牵马恭敬等候在宫门外。慕容云泽率先翻身而上,动作流畅潇洒,稳坐于鞍上。他所乘的,是那匹名唤“照夜白”的御马,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在春日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神骏非凡,马首高昂,顾盼之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与威仪,唯有在慕容云泽手中,才显得驯服温顺。

    而夏玉溪的目光,瞬间便被侍卫牵着的另一匹骏马牢牢吸引,再也移不开半分!

    那是一匹…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得近乎炫目的黑马!

    它的毛色并非寻常黑马的灰黑或棕黑,而是如同最上等的墨玉、最深邃的夜空,又如同刚刚研开的最浓的墨汁,纯粹、深邃、油亮,在明媚的春光下流淌着一种缎子般光滑润泽的光彩,仿佛轻轻一抚,指尖便会滑落。它的体型匀称至完美,比照夜白稍显纤细,却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蓬勃的爆发力,四肢修长强健,蹄腕关节清晰有力。马首线条优美,双目大而明亮,炯炯有神,透着一种桀骜不驯的野性与灵性。然而,最令人拍案叫绝、过目不忘的,是它的四蹄!自蹄腕以下,竟是纯净无瑕的雪白色!如同刚刚踏过最深的新雪,不染一丝尘埃。这极致的黑与纯粹的白碰撞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到惊心动魄的对比之美,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汇聚于此,神骏得不像凡间之物!

    “这是…”夏玉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都屏住了,她从未对一匹马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喜爱与震撼之情!

    慕容云泽驱着照夜白靠近几步,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惊艳与痴迷,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带着些许得意意味的弧度:“喜欢吗?”

    “太…太漂亮了!”夏玉溪忍不住惊叹出声,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那油光水滑、墨玉般的皮毛和那四只雪白得耀眼的蹄子上,“它…它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殿下,它叫什么名字?”

    “它还没有名字。”慕容云泽翻身下马,动作轻捷落地无声。他走到那匹黑马身边,极其熟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紧绷的脖颈。黑马似乎与他极为熟稔亲近,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极其通人性地低下头,用温热柔软的鼻子亲昵地、依赖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低低的、舒适的嘶鸣。“它是孤命人历时一载,遍寻北疆草原、大宛故地,才偶然寻得的宝马良驹。性子极烈,等闲人难以靠近,更别说驾驭。孤亲自驯了它半月,方才勉强认主。”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夏玉溪,变得异常柔和专注,“如今,它是你的了。作为你及笄之礼的…其中一份礼物。”

    “给我的?”夏玉溪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纤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云泽,又看看那匹神骏的黑马,“及笄礼的…礼物?这…这太贵重了!殿下!”一匹如此神骏且有来历的宝马,其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嗯。”慕容云泽肯定地点头,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因惊喜而愈发鲜活动人的脸庞上,“良驹赠英雄,宝刀配壮士。但孤觉得,它更配溪儿。孤希望,溪儿能像它一样,自由、矫健、勇敢、无所畏惧。喜欢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