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那年冬天特别寒冷,连续下了几场大雪。老校长派人用旧棉絮厚厚地裹住黄桷兰的树干,买来塑料薄膜严实地包住树枝。根部加盖厚厚的稻草。冬去春来,我们盼望黄桷兰发芽。可她始终没有苏醒过来,老天硬是无情地夺去了这棵年青的生命。一天里,我伫立枯树旁,默默无语,表示哀悼。
教师节那天,我收到严冬二十元的汇款单和催人泪下的亲笔信。回家第一年里,他在村里担任团支书,办起了村广播站,文化活动室,还发表了文学作品和通讯文章几十篇,在乡里小有名气。学校还想请他代教语文课呢。
又一年过去,我离开教书育人的三尺讲台,在老师和乡亲的担忧中加入了南下淘金的行列。姑娘们也别了清香醉人的黄桷兰,有说不出的骄傲与喜悦。可我由此便时时在脑海里浮现出严冬和那校园的清晰画面。
“敬爱的老师,我告诉你三件事。一是我现在已离开村里,在乡上担任团支书兼文化站干事,先后发表文章100余篇,被聘为省地党报通讯员。诗歌集《黄桷兰的影子》即将问世。二是我和女友国庆节结为伉俪。请你为我们祝福吧!也许你会问,女友是谁。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大吃一惊。女友就是原来的文学社社长,我的同班同学。我离校的头天夜里,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摘花吗?我现在可以明确靠告诉你,那鲜花就是为她采摘的。我退学后,她一直愧疚,于是发奋读书。她农大毕业后,毅然放弃留校的机会,回到家乡搞农作物品改,也好和我比翼双飞。三是不幸的消息,前不久,我去拜访老校长,可他已在夏日里永别了人世。”
我读完信,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可眼前的黄桷兰依然挺拔,花儿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