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监察院给你撑腰,你的性情就是取祸之道。”
魏长乐呵呵笑道:“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没有监察院,我就老老实实当哑巴。但既然有了监察院,有司卿大人护着我,我的胆子也就比普通人大一些。”
“真要惹出大事,别说我一个小小司卿,到时候连老家伙都未必能庇护你。”
魏长乐道:“但大人应该承认,独孤氏如今确实为太后所忌惮。”
“握有兵权,再加上手里有银子,当然招人忌惮。”辛七娘道:“但也正因如此,才不能轻举妄动。”
魏长乐摇摇头,道:“大人此言,我不敢苟同。”
“哦?”
“养了一头狼,还在年幼时,还不至于出什么事,可是一旦豺狼养成了,回头咬向主人,那该怎么办?”魏长乐目光锐利,缓缓道:“如果神都之乱过后,一开始独孤氏还不能完全掌控南衙八卫,那么经过这些年,独孤氏对南衙八卫的控制力远不是当年能比。若是依然置之不理,再给独孤氏发展壮大的机会,等独孤氏獠牙长成,那就更难对付。”
辛七娘冷笑道:“难道你以为独孤氏还敢造反不成?”
“如果没有曹王,我还真不敢确定。”魏长乐淡淡道:“但大人刚刚就说过,独孤氏铁了心要拥戴曹王继位,而太后则是竭力要扶持越王。如今不少人以为当下朝中最大的矛盾是圣上和太后,一朝两权,但隐藏在下面更大的矛盾,应该是太后与独孤氏吧?”
辛七娘上下打量魏长乐一番,有些诧异道:“是谁告诉你这些?”
“这并不需要人告诉。”魏长乐道:“有脑子就能想到。”
辛七娘幽幽叹道:“那倒未必,朝中尸位素餐的官员多如牛毛,恐怕许多人都没你看的这么深。魏长乐,我先前只以为你勇武过人,心思缜密,擅长侦办刑案。现在看来,你小小年纪,竟然能看透朝局,我还是小看你了。”
“大人确实小看我了,其实我并不小。”魏长乐一本正经道。
辛七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最好是说自己的年纪不小!”
“当然。”魏长乐故意道:“大人以为我在说什么?”
辛七娘不理他,只是道:“所以你觉得独孤氏为了曹王,有胆量谋反?”
“大人,如果有曹王为旗号,又怎能说是谋反?”魏长乐冷笑道:“真有一日立了越王为储君,独孤氏一党完全可以说越王年轻无才,远不及曹王英明神武。到时候就以立贤为旗号,拥戴曹王大动干戈,难道就能说独孤氏是在谋反?”
辛七娘抬手轻抚额头,有些厌倦道:“朝中这样的争斗,让人心烦。”
“有些时候,心烦解决不了问题。”魏长乐往辛七娘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大人,有句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不让你说,难道你就会闭嘴?”辛七娘斜睨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魏长乐呵呵一笑,轻声道:“大人,监察院的靠山是太后,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太后哪天不在了,不知道监察院将何去何从?”
辛七娘秀眉一紧,朱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
“如果最后真的被独孤氏得逞,曹王上位,监察院又没有太后庇护,你说独孤氏会不会放过监察院?”魏长乐平静道:“我敢断言,曹王和独孤氏一旦掌握大权,第一件干的事情,就是扫清太后的势力,就像当年扫除戾太子的势力。监察院对太后忠心耿耿,也正因如此,独孤氏断然不会准许监察院继续存在。”
辛七娘淡淡道:“到时候无非解散而已,反正我在这个地方也待腻了,巴不得远离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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