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就听彘奴声音传来:“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你们家魏大人睡下了?”
赵朴问道。
彘奴道:“早就睡了。”
“老夫找他有事。”
赵朴声音不容拒绝:“你先睡,不用管了。”
随即听到赵朴的脚步声往自己房间过来。
魏长乐急忙上床,大小姐正窝在被褥里,魏长乐一上来,赵灵婵急道:“你你干什么?”
“床上鼓起一大块,你真当你爹眼瞎啊?”
魏长乐心想是你连累我,还这么有脾气,低声道:“缩到我两腿那里!”
“我不!”
她还没说完,房门“嘎吱”
一响,已经被推开。
魏长乐这才记得,自己似乎连房门的门栓也没扣上。
大小姐也听到声音,无可奈何,乖乖缩在魏长乐腿间,趴在里面。
魏长乐故意支起两腿,让被褥鼓起,乍看去,倒也不容易看出里面还有人。
赵朴进屋之后,抬起手臂,灯笼的火光照在他脸上,让老家伙看起来就像鬼一样。
魏长乐故意睡眼惺忪,“谁?是谁?”
“贤侄,是我!”
赵朴上前两步,将灯笼靠近床边,照着魏长乐。
他扫了一眼,眼角抽搐,转过身,将灯笼放在桌上,一屁股在边上的椅子坐下。
“是是老大人?”
魏长乐故作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头昏脑涨,小侄小侄就不下床行礼了。”
“不用!”
赵朴冷冰冰道:“睡得可好?”
魏长乐道:“还行,老大人半夜来找,不知有何吩咐?”
赵朴却是握起拳头,盯着魏长乐,目光如刀,嘴角抽动。
魏长乐与他目光对视,感觉到对方的眼神犀利,就像是要将自己吃了一样。
他心底虚,不敢多看,低下头。
“年轻人要有德行。”
赵朴深吸两口气,道:“品行不端,就算有些能耐,那也成不了大器。”
他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魏长乐一怔。
“你该知道,赵氏是河东望族。”
赵朴握着拳头,身体抖,“老夫和你爹一样,都是将面子视作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赵氏能够在河东立足,说到底,就是名望,是名望,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
赵朴闭上眼睛,又是深吸几口气,才道:“府里的侍卫今晚要集合起来训话,大概需要半个时辰。
你院子周围的侍卫先调走,去接受训话,半个时辰之后会回来。
这半个时辰你自己小心些,有刺客老夫也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拎起灯笼,抬步便走。
走到门前,回头又看了一眼,随即抬手捂住心口,深吸两口气,这才离开。
魏长乐这才下床,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很快,便见到赵朴拎着灯笼出了院门。
离开后,院门敞开着,四下里一片寂静。
魏长乐这才回到床边,一屁股坐下。
虽然身着单衣,却感觉不到寒冷,反倒是额头满是汗水。
“我爹走了?”
赵灵婵从被褥里露出脑袋。
魏长乐没好气道:“走了!”
赵灵婵松了口气,“幸亏他没看见,不然要打断我们的腿。”
“你以为他不想?”
魏长乐苦笑道。
赵灵婵蹙眉道:“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爹已经现了。”
魏长乐轻叹道:“他干嘛将周围的守卫调走?”
赵灵婵脸色白,失声道:“我爹知道了?”
“我的大小姐,求求你赶紧走吧。”
魏长乐苦着脸,“你爹给了半个时辰,就是让你赶紧逃过去。
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让我这辈子遇上你!”
赵灵婵恼道:“是我上辈子做多了坏事,今生遇上你这狗东西。”
“你爹肯定饶不了我。”
魏长乐担心道:“本来还想在你家过几天安静的日子,这下好了,你爹指不定用什么办法收拾我。”
赵灵婵狐疑道:“你说我爹真的现了?是不是你自己吓自己?”
“对对对,是我自己吓自己。”
魏长乐不想和她多废话,“大小姐,赶紧走,我求求你!”
他起身拿了自己的棉袍,“你先穿回去,待会派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