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出杀人的毒药,对杏林中人来说,轻而易举。”
谭药师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异常,“但要配出可以传播蔓延的毒药,绝非易事。
行有行规,用毒高手可以配毒杀死对头,但散布瘟疫荼毒无辜,那是毒门禁忌。
谁要是这样做了,就坏了行规,天下用毒之人都会群起杀之。”
辛七娘幽幽道:“毒虫,我虽然怎么看你都不顺眼,但这一点我倒是相信。
你再阴暗,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
“多谢。”
谭药师语气冰冷,“所以从我接触药材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没有想过配制出可以大规模蔓延的疫毒。
如果让我现在研制出这样的疫毒,没有个一年半载,我也研制不出来。”
虎童诧异道:“以你的实力,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药理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谭药师缓缓道:“一人中毒,还能传播给别人,要做到这种毒性转移,比你们想象的难得多。
而且药和毒不分家,不同的毒,需要不同的药去解。
如果这次疫毒散布开来,我必然先要了解疫毒的毒性,查出疫毒的配方,然后再依照配方对症下药。”
辛七娘蹙眉道:“制造疫毒既然需要很长时间,那么短时间内也很难完全搞明白疫毒的配方。”
“是这个道理。”
谭药师点头道:“如果没有彻底搞清楚疫毒的配方,轻易配制解药,非但无法解读,很可能还会导致其他的问题出现。
我不知道柳永元到底要投什么样的疫毒,但他真要那样做了,没有个十天左右,我估摸着也无法彻底搞清楚疫毒的配方。”
“十天?”
虎童粗声道:“给你十天查清楚疫毒配方,再给你十天配制解药,二十天过去,神都只怕要死一大半。”
辛七娘蹙眉道:“毒虫,你的意思是说,疫毒蔓延,太医署、百草会和监察院短时间内都无法应对?”
“这就看运气。”
谭药师淡淡道:“也许春木司天就能搞明白疫毒的配方,但这已经是最快的度。
柳永元既然投毒,就一定会算准监察院会出手,他研制的疫毒,自然就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你们都无法应对,药王三老凭什么可以应付?”
辛七娘抓住要点,“柳永元为何非要除掉药王三老?”
谭药师怪笑一声,道:“那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
“要么魏长乐的推断是错误的,除掉药王三老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疫毒。”
谭药师一字一句道:“要么就是药王三老知道疫毒的配方!”
虎童粗壮的身体猛然一震,吃惊道:“你是说,药王三老也参与其中?”
“我没有这样说。”
谭药师道:“真相到底如何,那就只有柳永元知道了。”
竹筒的小孔里,兀自有声音传出来。
辛七娘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在说话,但竹筒传出来的每一个字也都没有落下。
审讯室内,魏长乐凝视柳永元道:“契尔斯是你选中的嫁祸工具,他当然不可能活到最后。
其实在华府的那天晚上,就算监察院的人没有错手杀了契尔斯,他当晚依然活不了。”
“有人要杀他?”
“那天晚上的袖箭刺客自然是你。”
魏长乐道:“金佛升天之后,你自然料不到监察院的反应会那么快!”
柳永元摇头道:“不是监察院的反应快,是你魏大人太过机敏。
如果不是你,监察院找不到华府,金佛升天的异象也只会被议论几天,然后渐渐平息。”
“你认定监察院短时间找不到华府,所以亲自到了华府与契尔斯相见。”
魏长乐道:“那天晚上你去找契尔斯,也许是吩咐他下一步该怎么做,也许是因为其他事情,但却没有想到我会找到华府内。”
柳永元浅浅一笑。
“你一开始现只有两个人,所以才和契尔斯低声密谋,让他装死,甚至出惨叫,引诱我们过去。”
魏长乐道:“你的设想,是迅解决掉我们两个。
但结果却不如人意,你伏击的计划失败,也知道要除掉我们二人绝无可能。”
柳永元眼角抽动,依然保持笑容。
“杀不死我们,那就只能让契尔斯死。”
魏长乐叹道:“按照你的计划,契尔斯应该是在疫情生之后,金佛再次升天的时候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