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这么称呼自己。
只有在他觉得自己很老的时候,产生无力感的时候,才会承认自己的年龄真的很大了。
“您……还好么?”
闻夕树问道。
阿尔伯特微微摇头:
“当然是不好,这破地堡,待着一点不好,天是假的,地是堵的。我从未好过。”
“我得去爬塔了,孩子,时间不等人。”
闻夕树有些错愕。
阿尔伯特才刚刚回来呢,这怎么又要开始爬塔了?
阿尔伯特的脸上没有笑容:
“地堡真是一个没意思的地方,我忽然觉得休息够了。我得去爬塔了。”
“你也一样,别耽搁了,孩子。你的前面还有镜子,荀回。不要停止脚步。但如果哪一天,你超过他们了,不妨驻足等一等他们,或者,拉一把他们。”
闻夕树隐隐听懂了。
阿尔伯特说道:
“在九十多层,欲塔里的世界,大概完全不输给戮塔里的世界,都是一样的糟糕。”
“在那种地方孤立无援,真的会很痛苦吧?”
“我习惯了,可她不习惯,也不该她习惯的。”
阿尔伯特转身离开了。
闻夕树能够想象,如果第七天,伊芙琳平安归来,过几天老校长回来时,一定会感慨命运的神奇。
可距离第七天,只剩十来个小时。
在地堡里这样等着,真的是一种煎熬。
就像是在等待一个人死去,等待一场生命的终结。
闻夕树想起,伊芙琳曾经说过一些话。
“我欺诈了一个崩坏者,让其相信我也是崩坏者。也因此,我知道了不少秘密。我还会继续深入,如果顺利的话,下次见面,我还能带给你们不少秘密。”
“如果不顺利的话……告诉阿尔伯特,我其实心里有过他的。”
这些话里倾注的情感,在此刻像是入骨的寒风。
如果地堡里终将无法等到奇迹……那么哪怕是阿尔伯特,也会觉得寒冷。
冷到他无法再在地堡里待下去了,他得去爬塔。
去满是怪物的戮塔里,他要彻底引爆自己的杀戮欲望,去做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闻夕树体会到了这些心情……便没有留住老校长。
阿尔伯特的背影,孤独而萧索。
……
……
花园禁地里,只剩下了闻夕树一个人。
很快他也离开了这里,前往了自己诡塔学院的办公室。
就连他也感受到了这种痛苦,等待着宣告某个人死亡的痛苦。
他拿出了登录器,决定不管怎么说,先前往诡塔。
等到完成一次旅途以后,再回到地堡里。再来……和老校长一起面对那个结果。
闻夕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