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费力地拉起推车,走向宫门。
门口一个禁军小旗官拦住曹兰:“这里是面什么?”
曹兰一脸委屈:“大哥,我奉旨刷恭桶,您说这里头能是什么?”
小旗官捂着鼻子扫几眼大恭桶,又上下打量一番曹兰,这才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小卒放行。
曹兰对着小旗官千恩万谢,没有注意到城楼高处另一名禁军正朝着宫墙内的暗处点头示意。
推车格楞楞响着,朝宫道内拐去。
孙庆在恭桶里一阵阵干呕。
曹兰听得自己也想呕,骂骂咧咧:“都怪你这个王八,那天要是没跑,我也不用被那狗皇帝贬去洗恭桶,你今天也不用沦到钻恭桶的份!”
孙庆在里头被薰得一句话说不出,只能狠狠敲打恭桶以示抗议。
曹兰恨声道:“敲吧!再大声点再把禁军引来,到时候看你怎么翻身!”
孙庆终于安静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又拐过一个路口。
曹兰没留神,竟是带着推车撞到一个什么人。
她手上一个不稳,推车倾倒,大恭桶滴溜溜滚到地上。
孙庆也跟着滚了出来。
“三更半夜哪个不长眼的还在宫里瞎晃悠!”曹兰大骂一声,从推车后冲上前去。
她先是看到被撞倒的宫男,而宫男身后,是一队颇具规格的依仗。
曹兰抬头,对上正当中一双冷目。
那人一身玄衣,头戴金冠,脸上清晰可见岁月的痕迹,但清隽肃穆、贵不可言。
曹兰心头一颤,扑通跪地:“太……太太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