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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谁都阻止不了张扬的行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真要是把这事儿压下,以后张扬在局里还有什么威望而言?
况且毕兴国也没有那个能力压下!
看着失魂落魄的薛子轩,毕兴国心中五味杂陈。
他着实为薛子轩感到可惜。
在农业局共事的这些年,他们一同经历过无数风雨,那些共同奋斗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
从最初薛子轩初入单位时的青涩与干劲,到后来逐渐在工作中崭露头角,毕兴国一路见证了他的成长。
他也曾对这个下属寄予厚望,可如今,事情却发展到这般田地。
毕兴国心里清楚,薛子轩走到今天这一步,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这些年,随着在局里负责工程招投标等重要事务,薛子轩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心态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做事愈发肆无忌惮,眼中渐渐没了规矩,也没了敬畏之心。
就拿这次农田水利建设项目来说,为了一己私利,竟全然不顾工程质量,任由施工队伍胡作非为,完全将农业局的声誉抛诸脑后。
毕兴国也不是没有察觉到薛子轩的一些问题。
有时候,薛子轩在处理一些事务时的方式方法,已经隐隐有违规越矩的苗头,只是当时毕兴国念在多年情分,又想着薛子轩还有可塑之处,便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几句。
可薛子轩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他甚至在某些场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行事风格愈发张扬跋扈。
若不是自己即将退休,心思大多放在了交接工作和个人生活的规划上,早就出手整治薛子轩了。
以他在农业局多年积累的威望和权力,要收拾薛子轩并非难事。
不过哪怕如此他也会相对温和些,不会像张扬下手那么狠。
张扬年轻气盛,又有着上面的支持,在处理这类问题时,更能做到果断决绝,毫不拖泥带水。
可他不行,更加没有那个底气。
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他也无力也不该去阻止张扬的调查行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扬此次行动,不仅关乎农业局当下的工作推进和声誉,更关系到他在局里未来的威望树立。
如果现在强行把这件事压下去,以后张扬在农业局还如何开展工作?
又怎么服众?
毕兴国再次望向薛子轩离去的背影,轻声喃喃道:“子轩啊子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种下的因,如今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你的结局,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听天由命吧!”
从毕兴国办公室出来后,薛子轩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毕兴国居然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陷入绝境了。
看着农业局的走廊,他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冰冷。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贪心,为什么要在这个项目上做手脚。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张扬!”薛子轩嘴角露出苦笑,那两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无尽的怨愤与不甘。
他拖着沉重如灌了铅的双腿,在农业局那略显昏暗的走廊里机械地挪动着。
周围同事们来来往往,偶尔投来的目光,在他此刻敏感的心中,都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刀,无情地切割着他仅存的尊严。
他的思绪如一团乱麻,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滚。
曾经,他在农业局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手握着权力,哪怕局长都要忌惮他三分,很多人纷纷向他靠拢,逢迎拍马之声不绝于耳。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本以为可以接班局长。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自己的贪婪,陷入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难道我就这么完了?”薛子轩心中不停地反问自己。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开始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张扬打败,不甘心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薛子轩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伸手拿起了听筒,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薛子轩。”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现在遇到大麻烦了,张扬那小子一直在查我负责的农田水利项目,看来是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