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隐蔽之处的王七,将这一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他左眼的洞察之眸微微泛起温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原来这帝御令竟是一个如此阴险的骗局,上界之人竟用它来筛选可奴役之人,让其终身沦为他们的工具……他下意识地再次朝着那女修看去,只见她虽被绳索紧紧捆绑着,可脊背却挺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即便嘴角带着丝丝血迹,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屈服之色,反倒透着一种宁死不屈的刚烈,宛如一朵在狂风中傲然绽放的铿锵玫瑰。
“帝御令……武藤公子……”
王七手指轻轻颤动,如同拨弄着命运的琴弦,心中快地盘算着局势。
这支小队明显是冲着他们而来,还带着这样一个诱饵,背后必定隐藏着更为庞大且险恶的势力。
他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五人,见他们也都神色凝重,仿佛即将面临一场生死抉择,便缓缓摇了摇头,以传音之术,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撤。”
呼啸的风声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在咆哮,席卷而过。
六人身影如同融入无尽黑暗阴影之中的墨滴,悄然无声地向后退去,仿佛从未在此处出现过一般。
唯有那女修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漫天飞舞、遮天蔽日的风沙,若有若无地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希望。
王七等人的气息彻底消失在风沙尽头的刹那,东条猛地旋身,腰间长刀出龙吟般的颤音。
他对着虚空啐了一口,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0t;柳生家那些废物的眼线?除了像苍蝇般盯着咱们的动静,还会干什么?&0t;
松井立刻附和,脸上浮起轻蔑的冷笑:&0t;必定是他们无疑!
一群只懂挥刀的死脑筋,连武藤公子的精妙布局都参不透,整天就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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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阴阳师土肥捻着胡须,眯起的眼缝里闪过狡黠的光:&0t;还是武藤公子深谋远虑,早料到会有这些跳梁小丑搅局。
若不是公子特意交代要按兵不动,刚才真该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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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武士广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0t;管他柳生还是什么杂碎,敢耽误公子的大事,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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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条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眼神陡然变得如淬了冰的利刃:&0t;少废话,按预定队形行进。
土肥,你在前探路;松井、广田随我居中策应;村上断后,看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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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五人瞬间结成攻防阵型。
土肥展开绘着式神的折扇,指尖萦绕着妖异的淡紫色阴气,脚步轻踏七星方位,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留下微光闪烁的符文,显然在全力探查四周灵息;东条手握缠满雷纹的刀柄居中而行,松井与广田一左一右如影随形,三人的真元在经脉中悄然流转,随时准备爆出雷霆一击;最后的忍者村上身形如鬼魅般一晃,便隐入侧后方的阴影,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机锁定来路。
唯有被捆缚的女修被松井粗鲁地推搡到巷口的空地上,绳索特意留了半尺松动。
她看似能挣扎着挪动,实则每一寸肌肉的颤动都在东条的神识笼罩之下。
风沙中,她凝望着五人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嘲讽的冷冽——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还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瓮中之鳖。
当最后一粒沙尘从女修梢抖落时,天地间的景象陡然剧变。
东条等人穿过一道无形的结界,脚下焦黑的土地瞬间褪去枯褐,翡翠般的嫩芽破土而出。
土肥手中折扇骤然凝滞,淡紫色阴气如潮水般退去,他惊疑地看着指尖——原本暴戾狂躁的灵气,此刻竟变得温润缠绵,带着雨后春泥的清新气息。
&0t;这是&0t;广田低呼一声,抬头的瞬间被眼前景象震住。
原本荒芜的视野被泼上浓墨重彩,成片的樱花树正簌簌飘落粉白花瓣,溪流绕过青玉般的鹅卵石潺潺流淌,几只尾羽斑斓的灵鸟掠过枝头,鸣声清脆如碎玉相击。
方才还肆虐的罡风,到了此处竟化作拂动柳丝的微风,带着湿润的水汽轻抚面颊。
松井的指节捏得白,刀鞘与岩石摩擦出刺耳的声响:&0t;不对劲,黑风平原怎会有这般仙境?&0t;
东条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脚步却未停歇:&0t;是高阶阵法结界。
土肥,全力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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