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立刻循着符文指引的方向悄然潜行而去。
绕过半堵断墙,前方的空地上,一道青色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枚闪烁着微光的令牌——正是帝御令。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猛地转身,长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王七等人,眼中满是警惕。
他衣衫上沾满了尘土,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却依旧保持着高度戒备,目光如鹰隼般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是什么人?”
青衫修士的声音带着紧绷后的沙哑,握剑的手关节微微泛白,“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王七停下脚步,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平静地开口道:“我们只是迷路的修士,想来问问这里的情况。”
青衫修士冷笑一声,剑尖微微下压,灵力波动陡然变得凌厉:“迷路?这战场核心区域,岂是随随便便能迷路到的?”
他的目光在王七掌心尚未完全散去的紫金灵力上稍作停留,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浓,“我劝你们最好说实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心中同时一凛——这人的反应很是异常,像是在刻意试探什么。
王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注意到他握着帝御令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并非出于恐惧,更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指令带来的悸动。
就在这时,王七突然厉声喝道:“我们刚刚接到指令,要排查可疑修士。
看你气息沉稳,不像是普通修士,莫非你就是目标?”
话音未落,他脚下已踏出防御步法,手中长剑嗡鸣作响,显然只要这人稍有异动,便会立刻动攻击。
青衫修士见王七陡然难,脚下步伐瞬间绷紧如弦,握剑之手灵力鼓荡,已然蓄势待,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
然而,当他瞧见王七虽摆出防御之态,却并未真正动攻击时,脑海中刚接收到的指令猛地浮现,心头猛地一动,急忙伸手入怀,摸出帝御令高高举过头顶。
“且慢!
自己人呐!”
他急切高呼,令牌上的微光在阳光照耀下格外醒目,“我持有帝御令,乃是奉命行事!”
见王七等人动作稍缓,他暗自松了口气,赶忙解释道:“上界方才传下指令,命我们这些持有帝御令的修士,在战场内追查破坏大阵的元凶——但凡还在战场上存活且未持有帝御令之人,皆需重点留意。”
他微微一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还有……指令要求,待出了帝国战场,要设法寻得残存的阵基,协助恢复与上界的联通大阵,以便上界派人下来修复此处的阵法中枢。
毕竟这百年一次的试炼场,可不能就此荒废。”
为彻底打消对方疑虑,他又往前递了递帝御令,说道:“您瞧瞧,我确确实实是自己人,这令牌绝无造假可能。”
王七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随即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帝御令——那是之前从银鸠厹储物袋中缴获而来,此刻正散着与青衫修士手中令牌别无二致的微光。
“原来如此,倒是我们误会了。”
他语气缓和,将令牌展示给对方,“我们同样接到了这指令,一直在找寻其他持有令牌的同伴。”
青衫修士见对方果然也持有帝御令,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收剑入鞘道:“早说嘛,可把我吓得不轻。
那你们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王七眼中寒光陡然爆射,紫金色灵力如离弦之箭般疾射而出!
青衫修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便看到一只染血的手掌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
他艰难转头,望向王七冰冷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然而喉咙里只能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手中的帝御令“当啷”
一声掉落地上,微光迅黯淡。
王七抽回手,神色平静地看着地上渐渐没了生机的尸体,语气毫无波澜:“上界安插的暗子,留不得。”
刘虎上前捡起帝御令,啐了一口:“这小子当了上界的走狗,早就该死。
这令牌该如何处置?”
王七道:“我们一行七人,若要离开战场,或许还需这些帝御令作为掩护。”
木婉柔面露不解:“为何?”
王七解释道:“你想想,这帝国战场已举办过多少回了?每次离开之人,是否大多持有帝御令?那些人恐怕已然沦为上界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