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每一把都曾浸透过他的精血,每一把的蕴养都耗费了他数年的心血。
养剑诀极为耗费精力,需以自身灵力日夜温养,使剑器与自己心意相通,久而久之,剑便如同他手臂的自然延伸。
可如今,这些与他心意相通的伙伴,竟落得这般下场。
王七小心翼翼地将断剑的碎片拢到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剑器上传来的微弱悲鸣,那是与他心神相连的剑在诉说着痛苦。
“抱歉……”
王七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他将所有受损的剑器一一归拢,哪怕是碎成粉末的残片也没有遗漏。
虽然暂时无力修复,但他深知,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些伙伴恢复如初——这不仅关乎战力,更是为了那份数年相伴的深厚情谊。
就在王七将最后一片剑屑小心翼翼地收起之时,掌心的赤龙鼎印记,忽地又泛起一层极为浅淡的红光。
这红光较之前黯淡了许多,却带着一股不容错认的暖意,好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那道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几分刚从沉睡中苏醒的沙哑:“这些……这些亮晶晶的家伙,好像很是难受呢。”
王七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鼎印。
只见红光之中,隐隐浮现出鼎身的轮廓,仿佛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正透过印记,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破损的剑器。
“它们陪着你去打架,结果都受伤了呀。”
器灵的声音软萌而又认真,“我这个空间里,除了紫气,还有那么一点点‘生’的力量。
你把它们放进来,让它们在这儿待着,好不好呀?”
它稍作停顿,似乎在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等我慢慢成长,这个空间也会变得更厉害的哟。
到那时,它们身上的裂纹会自己愈合,断掉的地方也能重新连接起来……就像你受伤后会慢慢康复一样呢。”
王七心中微微一动,指尖轻柔地拂过鼎印,轻声问道:“你还有力气做这些吗?”
“嗯……只有一点点啦。”
器灵的声音虽带着些许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它们是你的伙伴,还保护了你呢。
放进来吧,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话音刚落,鼎内空间的中央,忽然泛起一圈柔和的光晕,恰似一泓静谧的湖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王七不再迟疑,轻轻一松怀中收拢的剑器残片,那些破碎的长剑便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温柔大手牵引着,缓缓飘入这片光晕之中,安稳地落定。
望着这些带着累累伤痕的剑器,王七似乎感觉到它们传来的悲鸣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而安稳的沉寂。
与此同时,赤龙鼎的红光也逐渐隐去,只留下一句轻柔的话语在他识海中悠悠回荡:“等我哦……”
王七紧紧握住掌心的鼎印,心中的沉重之感也随之散去了不少。
他低头看向怀中气息渐趋平稳的涡烬,又望了一眼鼎外那依旧浓烈如实质的杀气,无奈之下,暂时只能如此蛰伏。
鼎外,杀气陡然间变得愈狂暴,裕谷仁的怒吼犹如雷霆般炸响:“八嘎!
你这下界的鼠辈,以为躲起来就能逃出生天?简直痴心妄想!”
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恶狼般死死盯着王七消失的方向,手中长刀因他过度用力的握持,出不堪重负的“咯吱”
声,裂纹又肆意蔓延了几分。
紧接着,他猛地掐动法诀,周身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沸水般剧烈翻涌,黑色的雾气中夹杂着暗红色的电光,在他掌心迅凝聚成一团急旋转的能量球。
“给我出来!”
随着一声暴喝,能量球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道锋利无比的气刃,如倾盆暴雨般朝着那片区域席卷而去。
岩石在气刃的切割下,瞬间化为齑粉,飞溅的碎石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着四面八方激射开来。
但裕谷仁显然余怒未消,反手又是一掌重重拍向地面,大地瞬间裂开数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黑色的火焰如恶魔般从沟壑中疯狂喷涌而出,将周围的草木瞬间燃成灰烬,连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摇摇欲坠。
随后,他挥舞着长刀,一道道数十丈长的刀芒如蛟龙出海般接连劈出,每一道都带着撕裂空间的骇人威势,将前方的山壁劈得轰然崩塌,在地面斩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整个区域瞬间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