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袖中玉佩轻碰他腰间残玉,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待脚步声都散了,林风摸出酒囊灌了口,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头刺痛。
他掀开门帘出去,北境的夜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像被人甩了记耳光。
营里的火把在风里摇晃,照见巡夜士兵的甲胄泛着冷光——可他总觉得,这光里藏着些不该存在的阴影。
后半夜的巡营路走得格外慢。
林风沿着栅栏往西北角挪,经过粮库时,听见两个守夜兵在低声说话:"林大人让喝生姜汤,说是防巴豆...可那味儿实在..."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见主帅正站在五步外,靴底的积雪被内力震得簌簌往下落。
"继续。"林风抱臂站着,语气像往常一样淡。
两个兵吓得"扑通"跪地:"小的嘴碎!小的这就去巡——"
"起来。"林风摆了摆手,目光却扫过他们身后。
西北角的帐篷区,有顶蓝布帐篷的门帘掀了条缝,露出半只穿麻鞋的脚。
那脚的主人似乎察觉了什么,门帘"刷"地合上,带起一阵风,把旁边晾的士兵冬衣吹得飘起来。
林风的瞳孔缩了缩。
他记得今日点卯时,这顶帐篷住的是三营的新兵,可新兵的冬衣都是灰布的——那抹蓝,是王雄府里仆役常穿的颜色。
他放缓脚步,装作查看帐篷绳索的模样,指尖悄悄扣住腰间残玉。
《乾坤诀》的内力顺着玉纹游走,将周围十丈的动静都收进耳中:帐篷里传来极轻的撕纸声,接着是压低的喉音:"...明日寅时,地道挖到西墙第三块砖..."
林风的背肌瞬间绷成弓弦。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向帐篷,靴跟碾过积雪的声响惊得帐篷里的人猛地住了口。
他抬手掀开帘子,正看见个二十来岁的士兵慌忙把半张密信往嘴里塞——那士兵的耳后,有道新月形的疤痕,正是王雄府死士的标记。
"吐出来。"林风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
士兵咬着牙摇头,眼神却往帐篷角落的暗袋瞟。
林风屈指一弹,《乾坤诀》内力凝成细针,精准戳中他的颊车穴。
士兵疼得闷哼,半张带血的密信"啪嗒"掉在雪地上,墨迹未干:"林贼警惕,速联乌图斥候..."
"谁让你来的?"林风踩住他的手腕,骨裂声混着北风灌进帐篷。
士兵疼得额头冒冷汗,却咧嘴笑了:"林大人不是聪明吗?
自己猜啊——"
话音未落,帐篷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林风旋身出帐,正看见个裹着兽皮的身影往密林里窜,背上的箭囊还挂着北狄特有的狼头坠子。
他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追上去,在密林中截住那斥候时,对方的短刀已抵在喉间:"说,你们在等什么?"
斥候被内力压得喘不上气,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