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仰头望着星轨,血玉在颈间烫得发红:“诸位看!”
众人抬头。
原本歪斜的星轨边缘,竟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空白指令线”,像被无形之手轻轻拢住,与林风昨夜在城垣上画出的回路分毫不差。
苏婉儿剑尖直指苍穹,声音里裹着刀:“若林统帅逆天,星何以随他而动?若他僭越,天何以降此轨?”
李副将突然站起,额头汗如雨下:“末将……末将昨夜入梦前,确实有个穿青衫的人来送‘安神针’,说能保梦稳……”
“是陈九!”周参将也反应过来,“他说我最近焦虑,特调了安神香——”
“够了。”
一道清冽男声自堂外传来。
林风站在军法堂外的高台上,大氅被风沙卷起,露出腰间半旧的玉牌。
他没穿甲胄,可每一步踏在青砖上,都像有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程砚秋迎出来,欲言又止——他看见林风唇角还沾着血,袖角渗出的黑血正慢慢凝成焦糖碎屑。
“你们要证据。”林风站在高台中央,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好,我给。”
他抬手虚握。
天际星轨突然震颤,九星残影重聚成一道流转的“天衡环”,如金环垂落,罩住陈九头顶。
众人倒吸冷气——陈九体内竟浮起暗紫色咒印,与柳如烟说的“月蚀祭司纹”一模一样!
“这是……天鉴之刑?”程砚秋声音发颤。
林风望着那道咒印,喉间泛起甜腥。
他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却稳如磐石:“我不需要你们信我。我要你们看清——”他指向陈九,“谁在借‘天意’之名,行诛心之实!”
台下士兵突然爆发出欢呼。
李副将当先单膝跪地:“末将愚昧,险些中了奸计!”周参将、吴都尉紧跟着跪下,二十余位将领的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
陈九瘫坐在地,望着头顶的金环,终于崩溃大哭:“是……是左贤王的暗卫!他们说只要搅乱军心,就给我黄金万两……”
林风闭了闭眼。
远处星轨深处,那道“空白指令线”轻轻跳动,像在回应某种更遥远的召唤。
他摸了摸腰间玉牌——那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信物,此刻竟也微微发烫。
“带下去。”程砚秋挥了挥手,亲卫架起陈九往外拖。
那人大喊大叫的声音渐渐远去,军议堂里只剩沉水香的余韵。
苏婉儿收剑入鞘,走到林风身边。
她望着他苍白的脸,轻声道:“你又用了《乾坤诀》第八重?”
林风笑了笑,没回答。
他望着台下士气高涨的士兵,望着天际重新归位的星轨,忽然觉得嘴里的苦没那么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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