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婉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弯腰拾起剑,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残石吹得转了半圈。
石上的古篆在风里忽明忽暗,像在念诵某种咒语。
帅帐外的更鼓敲过三更时,柳如烟的裙角扫过观星台的青石板。
她怀里抱着半卷星图,发间的银簪沾着露水,每走一步都叮铃作响。
观星台最高处的铜壶滴漏正“滴答”着,她将星图展开,用朱砂笔在“天枢”星位画了个圈——那里本该有颗主星,此刻却只剩片模糊的白影。
“不是死亡……”她的笔尖突然折断,朱砂溅在星图上,“是彻底的‘不存在’。”
她想起三日前替林风推演运势时,卦象里的“执衡者”还是团灼目的金火,如今再看,那团火正被黑雾一点点啃噬,连灰烬都不留。
柳如烟咬着唇,从袖中取出“执衡铭图”,那是她用二十年收集的星轨回响绘成的,每道线都浸着青楼姑娘们的血泪。
她将铭图按在星盘上,指尖开始结印:“星为锚,命为绳,逆……”
“砰!”
无形的力道撞在她胸口,柳如烟踉跄着后退三步,撞翻了铜壶滴漏。
冷水泼在星图上,朱砂晕开,将“天枢”星位的白影染成一片血污。
她捂住嘴,指缝间渗出半丝血,耳边响起苍老的叹息——是天地在说“不容”。
“林郎。”她跪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捡起半张未被水浸的星图,“哪怕你成了无主之影,我也要把你的名字,刻在每道星轨里。”
与此同时,皇宫最深处的椒房殿飘起沉水香。
楚瑶跪在蒲团上,面前七枚玉佩的丝线全断了,像七条枯死的蛇。
她取出金簪,在掌心划了七道血痕,每滴血都精准地滴在玉心的小孔里。
“永忆之祭,启。”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鲜血顺着玉纹流转,将七枚玉佩连成北斗形状。
黑暗中浮现出画面:林风站在星轨尽头,身影透明得像片云。
他手中的焦糖糕碎成雪粒,簌簌落在星轨上,唇边带着笑:“甜的,分你一半。”
楚瑶想伸手抓他,指尖却穿过他的胸膛。
下一刻,林风的身影开始消散,从脚尖到发梢,连衣袂的褶皱都化作星尘。
最后消散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还在笑,像极了三年前他替她挡下刺客时,在她耳边说的“别怕”。
“不要!”楚瑶尖叫出声,鲜血从七窍涌出,滴在玉佩上,“我不会忘……哪怕天地忘了你,我也要把你的名字,刻进每一缕风里!”
梦境突然破碎,楚瑶栽倒在蒲团上,七枚玉佩同时发出脆响——这次不是断裂,是共鸣。
深夜的城楼风大,林风的青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天际那道静止的“空白指令线”,那是清除序列的起始点,像道被刀割开的伤口。
怀中的焦糖糕还剩最后半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