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拍子,充满了慵懒而又莫名的意味。
一名进山采药的妇人无意间吸入了这股气体,回家后给家人炖汤时莫名走了神,一把盐放了三遍还浑然不觉。
她本以为会迎来一顿责骂,家人入口后却意外地齐声赞道:“今日这汤味道格外厚重,喝下去整个胃都暖洋洋的。”此后,每逢月圆之夜,山谷的雾气中便会浮动起那段哼唱。
听到的人反应各异,有人会无端大笑,有人会突然暴怒,也有人会莫名流泪,情绪的起落全无规律可循。
璇玑阁的谢昭华带队前来调查,她采集了空气样本,动用了所有仪器分析,最终却只得出一个结论:该气体不含任何已知的致幻因子或神经毒素。
在任务报告的末尾,她只能如此标注:“疑似新型环境情绪扰动源,成因不明,建议列为观测区。”
而张阿妹,则在更北方的边境驿站遗址停下了脚步。
她不再行走,也不再言语,仿佛将自己也当成了一株植物。
她在废弃的屋后开垦出一小片荒地,将素花园中那些最耐旱的草籽,与一种名为“破哨草”的边境植物种子混杂在一起,随意地撒了下去。
她每日只是浇水、除虫,用木炭在墙上刻下它们的生长记录。
某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她沉默地站起身,故意掀开了茅屋顶的一角,任凭冰冷的雨水灌入,打湿了她的床铺和全身。
翌日清晨,一群途经此地的少年猎手,见到这破败的屋子和浑身湿透、状若木雕的女人,动了恻隐之心,便自发地帮她修缮起屋顶。
张阿妹不道谢,也不阻拦,只是在他们完工后,默默递过去一瓢混杂了更多草籽的泥浆,用眼神示意他们:“想帮,就种点乱七八糟的。”少年们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数月之后,这片小小的荒地长出了一片谁也叫不出名字的植被群落。
不同植物的枝叶毫无章法地交错、缠绕,如同无数打结的绳索。
它们开花的时间毫无规律,凋零时也悄无声息,仿佛一场沉默而疯狂的生长。
路过的猎户远远望见这片怪异的绿地,都觉得心底发毛,称其为“疯地”,宁可绕远路也不愿靠近。
与此同时,早已退隐的楚瑶,识海深处仍存留着一丝最后的警觉。
她察觉到近来的梦境过于平稳了,平稳到竟无一丝错乱,甚至连最细微的波澜都未曾泛起——这种反常的“正常”,让她立刻怀疑自己是否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无形的系统静默吸纳,正在被格式化。
为了验证是否存在一个“被遗忘的极限”,她重返了自己出生的那个渔村。
她赤脚走上沙滩,在即将涨潮的岸边,用手指一笔一划,缓缓写下自己的名字。
潮水如约涌来,带着白色的泡沫漫过字迹。
然而,当潮水退去,那两个字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湿润的沙地上留下了更加深刻、奇异的纹路,那扭曲的笔画,竟与《不愿经》开篇第一句的倒影别无二致。
楚瑶心头剧震。
她明白了,连“消失”本身,都成了可被模仿与定义的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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