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洞顶裂隙漏进密室时，林风已在石地上坐了三个时辰。

他望着掌心那缕银白气旋，昨夜突破时的刺痛仍残留在识海边缘，却远不及此刻心跳的剧烈——楚瑶留下的药丸在他体内化开的刹那，他看见的不只是在乎之人的幻影，更有《乾坤诀》残卷里从未记载的&0t;对抗之道&0t;。

&0t;试试十七式。

&0t;他对着石壁上的旧剑痕低语，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铁剑。

这柄跟随他从寒门到边陲的兵器，此刻竟微微震颤，似是感应到主人即将释放的新力。

洞外传来清越的剑鸣。

苏婉儿的身影掠过松林，玄铁枪尖挑起晨露，在她身周划出半弧银芒。

&0t;林公子今日起得早。

&0t;她收枪时枪尾点地，石屑飞溅，&0t;可是要试那什么归源十七式？&0t;

林风迎上她的目光，喉结动了动。

苏婉儿的眉峰总带着将门虎女的英气，此刻却多了几分审视——昨夜她在洞外听着他的笑声，那抹锐利至今在她耳中回响。

&0t;借你试招。

&0t;他抽出铁剑，剑尖斜指地面，&0t;我新悟的气劲有些古怪，需要实战验证。

&0t;

第一式&0t;破因果&0t;挥出时，林风自己也怔了怔。

剑势未到，左侧三步外的青竹突然&0t;咔&0t;地断裂——那是剑劲的残影，像被按了暂停的录影，在虚空中凝出半道幽光。

苏婉儿的玄铁枪已迎上真招，枪杆与剑刃相击的爆响里，她余光瞥见那截断竹，瞳孔骤然收缩。

&0t;第二式。

&0t;林风低喝，这次他刻意放慢动作。

铁剑划出半圆，右侧石墙应声出现掌印大小的凹痕——又是残影先至。

苏婉儿旋身避开真招，枪头却被残影带起的气浪掀得偏移，她闷哼一声，肩甲擦着石壁滑出半尺。

&0t;同时出两式。

&0t;林风额角渗出细汗，识海里的&0t;未来之我&0t;又在翻涌。

他咬着牙，左手虚握成爪，右手剑继续前刺。

这次，左右两侧的残影同时炸响，左侧的气劲卷着松针劈向苏婉儿面门，右侧的掌风直取她后心。

苏婉儿瞳孔骤缩成针尖。

她的枪术本以刚猛著称，此刻却不得不卸去七成力道，枪杆在身前划出太极圆，先接下左面残影，再借反弹之力旋身，后背紧贴石壁避开右方。

&0t;当&0t;的一声，玄铁枪重重砸在地上，她鬓角的丝已被气劲割得零乱。

&0t;你刚才&0t;她抬头时，正撞进林风的目光。

那双眼从前总带着寒门士子的清锐，此刻却像隔着层毛玻璃，明明在看她，却仿佛在看更遥远的地方。

苏婉儿喉头紧，伸手按住他的手腕&0t;林风，你不对劲。

&0t;

林风一怔，随即笑了。

他的笑还是记忆里的温厚，可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比往日多了三分冷硬&0t;我只是在测试极限。

&0t;他转身去捡剑，梢扫过苏婉儿手背的瞬间，她分明触到了一片凉意——那不该是活人肌肤的温度。

日头爬至中天时，柳如烟的算盘在绣楼二楼敲响。

她的手指在算盘珠上翻飞如蝶，案头摆着半盏冷茶，和一张刚用密语破译的绢帛。

&0t;监察使三年前引魂丝镜照觉醒&0t;她念出最后几个字时，算盘珠&0t;啪&0t;地崩断一颗，砸在绢帛上溅起墨点。

&0t;阿福。

&0t;她掀开窗边竹帘，对楼下守着的青衫仆从道，&0t;去库房取三日前送来的西域龟甲。

&0t;仆从应声而去，她却摸出腰间的青铜钥匙，打开床底暗格。

暗格里整整齐齐放着十二本账册，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已磨得起毛——那是她花十年时间整理的王朝秘辛。

翻到&0t;观星台&0t;那页时，她的指尖突然顿住。

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笔圈着一行小字&0t;贞观二十三年，太医院座沈炎主持修建观星台，称可通阴阳，窥天命。

&0t;而沈炎的名字旁，用更小的字注着&0t;楚瑶师父，已殁于天牢。

&0t;

柳如烟将绢帛和账册一起塞进檀木匣，锁扣闭合的声响在空屋里格外清晰。

她对着窗台上的铜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