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对待实验品般嘲弄地注视着渺小的我们。
不——更准确地说,是在看我。
那种注视无比恶意,顺着柔和的天光淌入房间,裹着潮湿的寒意缓缓向我逼近。
……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把我关进童话镇的理由之一吗,希珀尔?
有什么在现实中守株待兔般等着我,连人类的潜意识之海都不放过。
我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具现出那副面具的形体,动作却在半途在僵住了。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那没用。
在这片不讲逻辑的梦境中,无论我创造出什么,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虚影。
就像手中这只捕梦网,即便再精致再还原,也终归只是查理记忆的投射。
也许,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潜意识之海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
这样一来,即便被那个存在直接观测到,我也暂时不会有事。
只是这个“不会有事”,并不代表着“安全无虞”。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如果它愿意,它随时都可以借助查理的梦境,将我困在这片潜意识之海。
就像之前那样。
……没错,那场过于真实的梦境,一定与它有关。
而一旦我被困住,就必然不可能以摧毁梦境、伤害查理为代价的方式逃脱。
我做不到。
它当然知道我做不到。
可它偏偏选择了按兵不动。
不是因为顾忌,不是因为犹豫,而只是因为——它不急。
从头到尾,它都不急。
因为我的本体还在童话镇内,棋局也根本不在这片不讲道理的梦境。
所以,它没必要在这里出手。
换言之,把我困在这,对它而言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至于查理,它此刻甚至都不需要对他做什么。
因为对他,它早就已经得逞了。
从世界线悄然扭曲,从查理不再是一只小狗,而是以人类形态存在的那一瞬间起,它就已经完成了布局。
查理……不过是一个诱饵,一个完美得让我无法拒绝的诱饵。
它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确认:这个诱饵,对我而言是否依旧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