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脸颊凹陷,颧骨突出,皮肤被沙漠的风沙和烈日灼烤得黝黑粗糙。
他穿着一身混杂着美军剩余物资和本地特色的破旧迷彩服,头上包着传统的格子头巾,腰间挎着一把磨损严重的AK-74M。
“萨米尔!”
宋和平上前一步,两人没有多余的寒暄,重重地拥抱了一下。
“老板!你终于来了!”
萨米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他快速扫了一眼正在鱼贯下机的“沙狐”小队和他们身上精良的装备,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
“情况糟透了!快跟我来!”
一行人迅速离开降落点,迅速坐上了安排好的皮卡,像幽灵般在起伏的沙丘和干涸的河道中穿行。
直升机在放下他们后,迅速拔高,轰鸣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地势开始变得崎岖,进入了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区。
空气更加阴冷,风沙也小了些。
车队带着他们七拐八绕,最终钻进一个极其隐蔽的山谷裂缝,在入口处停了下来。
裂缝入口处狭窄,里面却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天然的、被巨大岩壁环抱的凹地。
映入宋和平眼帘的景象,比情报描述的更加触目惊心。
数十个顶沾满油污、打着补丁的帆布帐篷歪斜地搭在角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所谓的“火力点”,不过是利用天然岩石缝隙用碎石草草垒砌的掩体,连基本的沙包都很少见。
营地中央燃着一小堆篝火,火光微弱,勉强驱散着深夜的寒意,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气味——劣质烟草、汗酸、骆驼粪便、伤口腐烂的恶臭、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气息。
这就是“伊利哥解放力量”(简称“解力军”)目前的总部——一个濒临崩溃的避难所。
火光映照着一张张麻木、憔悴、布满尘土的脸。
战士们大多穿着破烂不堪、颜色混杂的衣物,有些甚至只能裹着肮脏的毯子御寒。
他们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老旧的AK-47枪管磨得发亮,生锈的莫辛纳甘步枪,甚至还有老掉牙的李-恩菲尔德。
几挺PKM机枪算是重火力,枪身也布满了磕碰的痕迹。
弹药箱大多是空的,随意堆在一边。
角落里,几个伤员躺在脏污的毯子上,没有像样的绷带,伤口只用破布条草草包裹,渗出暗红的血渍和脓液,痛苦的呻吟声低低压抑着。
一些战士抱着枪蜷缩在火堆旁,眼神空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疲惫和迷茫写在脸上。
看到萨米尔带着宋和平等一群装备精良的陌生人回来,他们纷纷投来目光,那目光中混杂着好奇和警惕……
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种压抑、近乎绝望的氛围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