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措施上。说说正事吧,你觉得总统如此急切地召见我们,除了授勋这种形式上的荣誉,最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厨子的表情彻底严肃起来,战场指挥官的沉稳气质取代了刚才的懒散:“还能是什么?北面的烂摊子呗!伊德利卜现在就是个不断流脓发臭的伤口!HTS那帮宗教疯子,和其他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抱在一起,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攻势一波猛过一波。我们虽然暂时在南线的海拜卜和东线喘了口气,但如果北线这个口子彻底崩了,让HTS主力南下拿下霍姆斯这个战略枢纽……”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银质烟灰缸,重重顿在沙发前的咖啡桌上。
“喏,这里就是大马士革。”
又拿起一个水晶酒杯放在烟灰缸后面。
“那霍姆斯一丢,大马士革就直接暴露在人家的炮口底下,无险可守!更要命的是……”
他伸手将咖啡桌远端两个装饰品拿过来,放在更远的地方:“拉塔基亚和塔尔图斯这两个出海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岛!我们俄军在黑海之外唯一的海军基地可就悬了!我敢用我珍藏的伏特加打赌,总统明天肯定会问我们对北线局势的判断,还有……最关键的是,下一步,我们他妈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粗犷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声音压低了些。
“不瞒你说,宋,我在莫斯科总参和一些格鲁乌(GRU)的老朋友私下通电话时听到了一点风声,说高层对直接派正规军介入仍然很犹豫,怕泥足深陷,更怕和北约那帮混蛋正面撞上,擦枪走火。他们似乎更倾向于让我们这些‘私营军事承包商’——也就是像我和我的瓦格纳老兄弟们,还有你这样的——继续顶在前面,用我们的血和命去填线,他们则在后面提供点有限的装备和情报支持。”
宋和平走到沙发对面坐下,依旧波澜不惊道:“一年前,甚至半年前,克宫或许还会继续这种犹豫。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哦?怎么讲?”
厨子身体前倾,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年初的克里米亚事件已经像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了NATO的脸上,双方那层虚伪的面纱彻底撕破了。”
宋和平冷静地分析道,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现在,对你们国家的制裁一波比一波狠,外交口水战打得漫天飞,关系已经降到了冷战后的冰点。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对抗背景下,克宫最高位置上的那位绝不会再坐视西利亚这个他们在中东最后的战略支点彻底倒向西方,或者陷入极端主义之手。西利亚是俄南下地中海的战略跳板,塔尔图斯是他们赖以维持地区影响力、威胁南欧的海军命脉。”
“如果因为一时的犹豫和误判,导致HTS或者西方豢养的自由军拿下霍姆斯,兵锋直指海岸线,甚至威胁到拉塔基亚和塔尔图斯的安全,等到那时俄军再想大规模介入,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现在的十倍、百倍,甚至可能永远失去这个立足点,被彻底挤出中东牌局。”
他看着厨子,语气异常笃定:“所以,他们一定会出手。而且绝不会再是小打小闹的‘志愿兵’或者躲在幕后的顾问形式,而是成建制的部队和强大空中支援的正式军事介入!大规模空袭、特种部队渗透、甚至地面部队直接参战!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点,我认为不会太远了。你们瓦格纳之前在这里的经营都是在为这一刻的到来铺路和争取时间。”
厨子聚精会神地听着宋和平抽丝剥茧般的分析,眼中的疑虑和阴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点燃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