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布满木刺,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一股铁锈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他没有走向那些相对好开采的岩壁,而是径直走向坑道最深处,靠近那咔嚓啃噬骨头声响传来的方向。
那里岩壁更加黝黑坚硬,散着更浓的甜腥味,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
一个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矿奴,看到姜啸走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怜悯和绝望。
“娃……娃子……”
老矿奴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他艰难地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姜啸手里的破矿镐,又指了指那片黝黑的岩壁,“那……那地方不能去,邪……邪门,靠近的都……都死了。”
他喘了口气,似乎用尽了力气,眼神变得更加黯淡。
“听……听老汉一句,离……离远点,挖……挖慢点,多活几天……是……是几天。”
姜啸脚步顿了顿,看向那老矿奴。
老人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如同干裂的土地,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残存的人性微光。
他的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断了很久,伤口腐烂黑,散着恶臭。
“谢谢。”
姜啸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向那片黝黑死寂的岩壁。
老矿奴看着姜啸的背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姜啸走到岩壁前,举起手中的破矿镐。
“咔嚓……咔嚓……”
就在他准备挥下第一镐的瞬间,那啃噬骨头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极近的地方,清晰地响了起来,近在咫尺,一股带着浓郁甜腥味的恶风冰冷粘稠,猛地从背后袭来。
姜啸全身汗毛倒竖。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面对顶级掠食者的极致恐惧。
来不及思考,身体比意识更快。
他猛地向右侧扑倒,一个狼狈却极其有效的翻滚。
呼……
腥臭的风几乎贴着他的头皮刮过,几缕被劲风切断的丝飘落。
砰……哗啦……
他刚才站立位置的坚硬岩壁,如同豆腐般被撕开三道深达尺许的恐怖爪痕,边缘焦黑。
碎石如同子弹般四溅,打在姜啸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
“咔嚓……咔嚓……”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伴随着一阵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在黑暗中迅远去,消失在坑道更深处扭曲的阴影里,只留下两点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充满了暴戾与贪婪。
“操,又让它跑了。”
一声暴怒的咆哮炸响。
是老疤。
他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手中的荆棘鞭子,狠狠抽在姜啸刚才站立位置的岩壁上,出啪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他脸色铁青,三角眼里燃烧着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死死盯着爪痕消失的黑暗深处,胸口剧烈起伏。
“妈的,这鬼东西越来越狡猾了,专挑落单的下手。”
王老五也提着荆棘铁棍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后怕,但看向狼狈爬起的姜啸时,又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嘿嘿,小子算你命大,刚进来就差点被黑爪拖走加餐,不过进了这丙七洞被那东西盯上,早晚都是它的口粮,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姜啸没有理会王老五的聒噪。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抹去嘴角刚才翻滚时磕破流出的鲜血。
脸上被碎石划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更让他心悸的是刚才几乎冻结灵魂的凶戾气息。
他重瞳深处混沌漩涡疯狂旋转,死死盯着那三道留在岩壁上的焦黑爪痕。
爪痕边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黑暗能量,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生机的特性。
这黑爪绝非寻常凶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
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目光转向刚才准备开凿的那片黝黑岩壁。
就是这里。
刚才那黑爪似乎就是被这片区域的某种气息吸引而来,或者说它本身就盘踞在这片区域附近。
这片岩壁,绝对有问题。
姜啸不再犹豫,重新捡起那把破矿镐。
镐柄粗糙的木刺扎进掌心,带来刺痛。
他双手握紧镐柄,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丝试图凝聚,丹田处却猛地传来一阵诡异的凝滞感。
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