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的郑通判进了办公室后,便小心翼翼将熬了一夜方才写好的“自供状”递上。
“这次是本官私下与你的谈话,你不用过于担心,放心,你我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心态放好些,莫如此紧张,搞的本官好像针对你似的。”
赵安面带微笑抬手示意郑符阳坐下谈。
既是谈话就说明双方有很大缓和机会,所以气氛不能僵,而笑容能确保气氛温和。
“大人面前哪有下官的座。”
郑通判眼皮子跳的很,哪敢坐下,颇是紧张盯着桌上的自供状,不知道这份自供状能不能获得眼前这位年轻道台大人的认可以及“原谅”。
“嗳,郑大人的字写的不错啊。”
赵安笑着拿起自供状看了起来,片刻眉头微皱,因为郑通判这份不到五百字的交待材料中,除了自认与江宁库盗卖存粮负有一定责任外,其它贪赃之事只字不提。
就是只承认被发现的问题,其它问题一律不交待。
通篇看完,赵安不置可否,随手放下自供状,端起茶碗轻饮一口,仍是面带微笑看着一脸紧张的郑通判,不无和蔼道:“郑大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对本官说吗?”
“啊?没有,没有,除了江宁库的事,下官绝无其它问题,且江宁库的事是前任章大人交待的,下官身为属员不敢不办,望大人明鉴!”
郑通判脑袋连摇了几下,言语也颇是委屈,一种身为属员被上级要求违规办事却不得不办的无奈感。
“是么?”
赵安脸上笑容不减,但眼神却变得犀利许多。
“大人若是不信下官,大可派人调查下官,下官若有欺瞒大人甘愿领罪!”
郑通判表现的颇为激动,一脸潮红色。
赵安点了点头,随手从抽屉拿出一叠材料扔在桌上,淡淡道:“郑大人若无其它问题,那这些是怎么回事?”
“这些是?”
心生疑惑的郑通判随手拿起一份材料来看,发现是举报他去年底在衙门内部采购上贪污白银1458两的材料。
没来由的心为之一突,赶紧拿起另一份来看,看完面色大变。
竟是有人举报他与江宁商人勾结,将漕粮低价变卖给商人从中获利多达七千余两的事。
再看一份,心跳的更是厉害。
竟是揭发他命人直接将数千石漕粮送到他小舅子在城中开设的酿酒坊,事后以损耗为名将这几千石粮食做了亏空账。
还有一份揭发材料更指他这个管粮通判不仅在城中买有多处房产,还接受某库大使送的瘦马两个,为掩人耳目将这两个瘦马分别藏在两处,对外声称一个是自家妹妹,一个是侄女。
连看几份后,郑通判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心跳的就差从嗓子眼嘣出来了。
真是慌了。
因为这些事都是事实,除了衙门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