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欠债不还的人?”
刘小楼一脸担忧:“大人肯定不是骗子,我也知道大人是一心想救百姓,可这么多粮款大人拿什么还?到时没有钱跟粮商们结算,大人恐怕会有大麻烦。”
“粮商们又不是一次性把粮食运来,结算粮款也不是一窝蜂去结”
赵安的思路实际是一个周期和分期的想法。
打时间差。
如这个月粮商们总共往灾区运了五十万石粮食,那结算价就是三百万两银子,只付一半就是一百五十万两。
这一百五十万两粮款,粮商们又不是全堵在藩司大库“挤兑”,肯定是一个个的来,今天他明天你的,这就能让财政喘一口气。
“大人的想法是好的,只是,”
刘小楼担心即便如此做,到最后积欠的粮款也是天文数字,因为安徽的实情摆在那。
“眼下是关键时期,灾民等着粮食救命,缓过这阵,各地灾情总要减缓,到时对粮食的急迫性就要少许多,粮食没那么重要了,这粮价自然就会下降,本官是对他们说以六两一石结算,但没说结算到什么时候.”
赵安不是耍赖皮,而是粮商们可以供需紧张为由提高粮价,那供需不紧张时自然也要根据市场反应下调粮价。
在商言商,这个月是六两一石结算,下个月可能就五两,到年底弄不好就是正常价一两二钱了。
市场的正常反应,粮商们总不能咬定六两一石卖吧。
真敢这样做,那就不是一般的商人,得重拳出击。
敲诈到官府头上,还有王法!
商人逐利,六两一石能赚大钱,一两二钱一石也能赚钱,只不过赚多赚少,只要有的赚,官府信誉又摆在这,而且赵安也的确想给粮商们争取政治待遇,能满足的都给办。
谁敢说他赵藩台是骗子?
“目前最困难的就是这三个月,我估计至少要三百万石粮投进灾区才能让百姓平稳渡过饥荒。”
刘小楼算了下,这三个月不管市场调节到什么程度,赵安至少都要拿出一千万两结付粮款才行。
整个藩库能动用的也就三百多万两,还有六百多万两从哪来?
就算发动士绅富户捐款,发动未受灾地区百姓捐钱捐物,最多也就解决几十万两缺口。
再跟朝廷要的话,顶多也就百多万两,杯水车薪。
刘小楼担心赵安这个刚上任的藩台要是欠下这么多银子不仅名声不好,对其仕途也有影响。
朝廷万一“甩锅”把赵安的藩台给革了,那粮商们不得跟赵安拼命。
赵安没说话,只是提笔在公文纸上写了一道公文。
刘小楼凑近一看,竟是赵安以暂署藩台名义要求藩司大库将库中存银一律转安庆咸丰行。
咸丰行?
刘小楼愣住,好像咸丰行目前只扬州一家,安庆哪来的。
赵安轻吹墨迹,随口对刘小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