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较好,越往北,情况就越严重。
时已五月,老天爷仍旧不肯下雨,烈日炙烤下淮北龟裂的土地如同老人干枯的皮肤,有些地方的土地旱到缝隙能容纳一个人的手掌。
用触目惊心已经难以形容,一路过来,只要有村镇赵安必定下车查看,所见水井都已见底,一些村民为了获得维持生命的饮用水,只能跪在干涸的河床上往下挖泥,但挖出的却是带着腥臭味的黑泥。
运气好若是能挖出一个有积水的淤泥坑,很快就会被渴极了的村民喝光,一些抢不到水的村民甚至还会互相殴打。
老的骂、小的哭,年轻的打.
赵安无法阻止这一切,因为他这个藩台大人给不了村民活命的水。
此类场景也不是个例,而是整个淮北大地到处都在上演的场景。
他又能阻止多少呢。
由于所见甚是骇人,赵安稍稍改变了行程,不是直接前往凤阳府城,而是先“巡视”一下凤阳府下辖的几个县。
不通知地方,直接过去看。
开始走的都是官道,情况虽也不容乐观,但看着还能坚持,不时还能看到当地官绅在组织百姓自救。
但很快,赵安下令不走官道,改走当地小道,因为他意识到官道两侧的村镇情况未必就是灾情的真实一面,因为地方官们为了地方形象以及自己的官声政绩,很有可能对官道两侧村镇进行了“照顾式”的包装,如此就令上面下来视察的大官们看不到真实情况。
而且官道也是眼下救灾的唯一通道,距离官道近的居民点相对也是容易获取救灾物资的。
且官道两侧居住的村民经济条件也是相对要好一些的。
事实果然如赵安所料,远离官道的村镇情况惨不忍睹,途中看到的饥民形同鬼魅,个个衣衫骨瘦如柴,两眼深凹,两颊皮肉下垂,如同丧尸。
这些饥民除非马上得到粮食,否则最多三五日肯定会暴毙。
此类饥民于历史上也有个专用名词,即“饿殍”。
若不是赵安一行有上百人,且一看就是官府的人,恐怕早有饥民要冒险过来抢掠他们携带的粮食了。
救灾的措施已经颁布,粮食也正在往灾区输送,但这都需要时间。
除了了解情况,赵安什么也做不了。
心中却是对朱珪愈发恨起来,如果朱珪去年就重视安徽旱灾,提前部署,何至于让灾情严重到这程度。
就眼下所见,只怕安徽今年至少也要饿死上百万人。
上百万人与安徽两千多万人口相比,无疑是微不足道的。
真能确保安徽平稳渡过这次大灾,死上百万人于当局者而言压根不是事,毕竟大局保住了。
但哪怕一条人命在赵安眼里都是比天大的事,因为他不是一般的“肉食者”。
当夜队伍在一处山凹间的小村庄住的宿,村子里的人大多都逃荒出去了,只剩下几户老弱病残。
此地属凤阳府治下的定远县,一个本就极度贫穷的下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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