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惭愧道:“大人不怪下官,下官感激不尽下官今日也确实莽撞,愿意认赔只是这六千八百余两,下官一时实在难以凑齐。”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本官这些下属受了苦,衙门公物受了损,但徐大人也是一省文宗,看在朝廷体面份上本官也不好对大人过于苛责。”
赵安一边端起茶碗,一边侧脸问老宋学政大人账上还有多少钱。
老宋忙道:“回大人话,徐大人尚有六十两俸禄、三千两养廉银未领。”
“这样啊,”
赵安面露为难之色,“徐大人账上只有三千零六十两,就是全扣了也不够赔偿,徐大人看是不是.再凑些?”
学政大人心头一苦,他哪有钱赔?
却是不敢争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于那低声道:“下官为官清廉,家中确实没有多余银钱,还请大人能够体谅下官一二。”
“应该的,应该的,”
赵安想了想,“这样,徐大人账上的银钱就全扣了,另外余下的赔偿本官私人出资给大人先垫上,不过徐大人得给本官打个欠条,明年从徐大人的养廉银中扣,如何?”
“.”
学政大人有苦难言,深知自个只要说个不字,面前这小子肯定就会“公事公办”去叫按察使司衙门介入。
可如今他一家老小开支都成问题,明年再扣三千多两的话,叫他这日子如何过。
且这还不是学政大人最关心的。
一咬牙,道:“多谢大人体谅.只是只是下官衙门如今已是寅吃卯粮,藩库开支费用迟迟未能拨付,衙中上下早已怨声载道,若再不予以拨付,下官恐恐生变乱,恳请大人看在同为朝廷办事的份上,能否先将本衙各项开支经费拨下来,也好让下官能尽心王事.”
不得不说学政大人是个好官,一句话,叫我赔钱认栽可以,打欠条也可以,但学政衙门的经费你得先给我。
“有这事?”
赵安则是一脸惊讶,好像不知学政衙门如今处境似的,“徐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藩库何时拖欠过学政衙门的经费?贵衙各项开支皆有定例,按时拨付此乃朝廷法度,本官岂敢违背?徐大人莫不是听了什么小人谗言,或是自己账目不清,记错了?”
这话险些把人老宗师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
藩台衙门卡他学政衙门经费卡了这么久,现在居然一口否认,还要不要脸了!
委屈至极之下,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大人,本衙已有一个多月未得拨款,下面属吏连基本生活都维持不了,府学的生员膏火银也迟迟未发,下官多次行文.”
不等说完,就被赵安打断,继而一脸不悦的看向边上站着的老宋:“什么情况!”
老宋赶紧解释,说学政衙门的账目至今尚未查清,所以藩库照规矩就将学政衙门所需各项费用先给停了。
赵安听后眉头微皱:“怎么查这么久的?你们搞什么东西,再穷也不能穷了文教,苦了学子!”
目光看向目中燃起希望的学政大人,轻叹一声,让老宋马上把学政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