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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对政令的直接受益者开刀,让政令达到反效果。
“如此一来,对上,颁布政令的人失去了抓手;对下,普通人便对改革者恨之入骨。
“无论是这一碗阳春面,还是一场中兴变革,都可以用这一招化解,将我的政令异化为一场表演,烘托“肃清”
氛围,掩盖制度性的塌方。
“高,实在是高!”
老人眨了眨眼,有些愣。
他忽然摸不准这个少年人的想法了。
他似乎……根本没代入到他应有的角色里,更像在旁观自己的表演。
什么情况?
莫非……他还有后手?
可这治天下的学问,从来都是人治人,
他就算真的如传言般上天入地,最后还不是得建立龙庭,用一级一级的组织结构,去再造乾坤?
哪能有什么后手一说?
老人的眼珠动了动,决定换一个方向。
既然对内务,这个叫“陆明”
的不肯真与他过手,那就说说别的。
“还有,
“虽然我在这乌堡之中,信息不畅,你又在清洗各个堡垒,
“但我还是大致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穷兵黩武,征伐四方,把你的部队,派遣到国境线之外,将帝国卷入到了所谓的‘地球解放战争’中,”
老人的指节“梆梆”
敲打着金丝楠木的桌面:
“你简直是在掘帝国的根!
“糊涂!
“你以为,国境线之外,那些统治者全都死绝了?
“你知不知道,是谁在统治欧罗巴,遥控新大陆?
“你知不知道,哪怕是弹丸之地,吕宋岛、扶桑岛那些地方,他们的统治者,也一定都活得好好的,蛰伏起来,静待时机?
“你找得到他们吗?
“你杀得完吗?!”
老人双目圆睁,语疾厉,苍老的面皮抖动,怒意极盛。
陆明眨了眨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忽然失笑——此等官威,放在末世前,怕是能让一位都指挥使两股战战吧。
老人继续说道:
“你以为这末世之前,帝国为什么不肯征伐天下?
“帝国睦邻友好,以和为贵,不是软弱,
“而是仔细研究了红色联邦、法兰西、德意志、奥斯陆等等大陆型强国之兴亡,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大陆型强国,身处亚欧大陆,世界岛中央,周边密布邻国,地缘环境复杂,而帝国又是崛起的新朝,整天被早已布局联合的五大海洋强国盯着,怎么可能由着性子来?
“要是动辄出兵,东征西讨,早就被灯塔组成的联盟包围,在经济上全面封锁——那场世界大战中,法兰西,德意志,甚至铁幕时代的北方联盟,都是以此落败。
“当年的波拿巴能不能打?
“那法皇横扫欧罗巴,武功赫赫,那时的法兰西何等强盛?
“反法联盟密议刺杀波拿巴时,都得用法语沟通!
“可结果呢?
“法皇还不是被海洋帝国组成的联盟击败,幽禁在小岛上,郁郁而终?
“反法联盟可以失败无数次,而波拿巴,只输了最关键的那一次!
“而在世界之战时,德意志何其辉煌?
“希魔轻取整个西欧,傲慢的小不列颠人瑟缩在海峡对岸,将一场溃败渲染为伟大的胜利,海对岸的灯塔国惊恐至极,直言“希魔已经决定了我们的命运”
,结果呢?
“结果呢?
“身处内陆的德意志,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经济紧绷,随时有垮塌的风险,不得不保持扩张,并最终抵达了它的力量极限,
“钢铁铸就的利刃,绷断在了东欧的雪原上。
“而北方那红色联盟的例子,更近了,
“鼎盛时期,联盟西抵德意志,南下东南亚,东挟帝国,几乎占领世界岛!
“结果呢,敌对关系过于复杂,接连面对封锁,直至铁幕加深,更因其国土广袤,难以一视同仁,多地不满,最终在其他国家的包围圈中分崩离析。
“直到末世前,罗斯王国的统治者,还在收拾当年的残局。”
老人轻咳两声,露出疲态,但依旧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末世之前,帝国之力,早已远上述强国,但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
“帝国周边地缘错综复杂,有巴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