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住在圣淘沙的老太太,七十岁左右。
"
挂断电话,他望向窗外飞后退的棕榈树。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宋甜甜睁开眼睛时,先闻到的是薰衣草的味道。
阳光透过亚麻窗帘洒在床上,把被单染成温暖的金色。
她试着动了动左臂,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
"
又醒了?"
一个慈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甜甜转头,看见老太太端着托盘走进来。
银白的头挽成一个整齐的髻,眼睛周围的皱纹像展开的扇子。
"
奶奶"
宋甜甜想坐起来,却被老人轻轻按回枕头上。
"
别急,慢慢来。
"
老太太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鸡汤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先吃点东西这些都是对你恢复有好处的。
"
宋甜甜鼻子一酸。
自从被逃出来的那刻,回想起从医院带走,又在那场混乱中受伤,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
谢谢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在床边坐下。
"
缘分罢了。
"
她拿起一片苹果递给宋甜甜,"
就像我没想到,你男朋友会是我儿子的老板。
"
宋甜甜的手停在半空。
"
您认识路皓宇?"
"
路氏集团的二少爷,谁不认识?"
老太太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
我儿子在路氏安保部门工作了十年,上周突然被调去新加坡分部"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甜甜,"
就在你失踪后的第三天。
"
宋甜甜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陈毅的手下和另一群人在码头交火,子弹擦过她的肩膀,然后是刺眼的车灯和一声"
抓住她"
的呼喊。
"
奶奶,您是说"
老太太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脸色立刻变了。
"
孩子,"
她转身时声音有些抖,"
恐怕那些人又来找你了。
"
宋甜甜的心跳几乎停滞。
会是晨一一吗?还是她不敢奢望的另一可能?
老太太已经走到衣柜前,从暗格里取出一把手枪。
这个动作让宋甜甜倒吸一口冷气。
"
别怕,"
老太太熟练地检查弹匣,"
不管来的是谁,今天没人能把你从我这儿带走。
"
楼下的刹车声接连响起。
宋甜甜数到五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指节泛白。
会是皓宇吗?如果他真的来了,她该说什么?解释什么?十七天足够改变太多事情,包括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脚步声已经逼近楼梯。
老太太站在门边,枪口微微抬起。
宋甜甜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见证一场早已开始的战争,而她,不知何时成了战场中心的那面旗帜。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闷雷,惊飞了庭院树上的几只麻雀。
陆浩宇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黑色风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头望向这栋隐藏在棕榈树间的白色别墅,每一扇窗户都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灰西装刚要上前按门铃,柚木大门却自己打开了。
银老太太站在门廊下,阳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
路少爷。
"
老太太微微颔,声音比电话里汇报时多了几分恭敬。
她布满皱纹的手扶着门框,指节有些白。
路皓宇眯起眼睛。
这个角度看去,老太太眼角的鱼尾纹让他突然想起集团安保部那个沉默寡言的主管——上周刚被紧急调来新加坡的周毅。
他记得人事档案里提到过,周毅的母亲早年是马来西亚华侨。
"
您是周夫人?"
路皓宇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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