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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老爷子冷冷地看着这个孙女婿。
半年前将程曦带回来,就是这个年轻人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曦曦,可现在
路老爷子直起身没有说什么,就那样挨着程老爷子的指责
"
皓辰这段时间确实工作忙,"
路老爷子轻声解释,"
但他对曦曦"
"
忙?谁不忙?"
程老爷子打断他,"
曦曦就不忙吗?她怀着孕还在上班,直到上周才请假!
"
他转路家众人声音颤抖,"
你知道孕妇最后一个月有多难受吗?曦曦晚上睡不好,脚肿得穿不下鞋,这些你知道吗?"
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远处婴儿的啼哭声时断时续,像在提醒着这场争执的源头——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程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怒火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
他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路皓辰,想起这孩子平时对曦曦的体贴。
也许,真的只是疏忽?
"
老伙计啊"
程老爷子的声音缓和下来,"
我不是怪皓辰工作忙,我是心疼曦曦。
女人生孩子,那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啊。
"
路皓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水光:"
爷爷,我保证以后"
"
行了,"
程老爷子摆摆手,"
先去看看曦曦吧
"
路老爷子的肩膀塌了下来。
他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程老爷子一米处停下。
这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
老程,是我们的错。
"
程老爷子盯着老友布满老年斑的脸,那上面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真诚的歉意。
他们认识五十多年了,一起经历过最艰难的岁月,也分享过最辉煌的时刻。
此刻路老爷子眼中的愧疚不是假的。
走廊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预兆。
程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怒火像退潮般慢慢消退,留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心疼。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路皓辰挤到前面,这个一米八几的年轻人此刻佝偻着背,眼睛通红。
他手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碘酒痕迹,白衬衫皱巴巴的,领口处有一小片血迹——那是程曦生产时他紧握她的手留下的。
"
都是我的错。
"
路皓辰的声音哽咽,"
我太太沉浸在要当爸爸的兴奋里,忽略了曦儿的感受。
她疼了十二个小时,我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
他说不下去了,用手抹了把脸。
程老爷子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现在已经是男人了。
他记得路皓辰第一次来程家时怯生生的样子,记得他求婚时紧张得把戒指掉进了汤里,记得他得知程曦怀孕时在院子里又哭又笑的傻样。
"
皓辰啊"
程老爷子的手杖不再敲击地面,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曦儿选择你,是因为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
路皓辰重重点头,眼泪砸在地面上,"
我知道,爷爷。
我誓以后"
"
行了。
"
程老爷子摆摆手,转向路老爷子,"
老路,咱们都老了。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
路老爷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上前握住老友的手,"
曦儿是个好孩子,我们路家绝不会亏待她。
"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开了,一位护士走出来,"
程曦家属?产妇已经转到病房了,可以探视,但请保持安静。
"
两家人互相看了看,刚才的剑拔弩张此刻化作了共同的关切。
程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路老爷子在一旁虚扶着他,两个老人的背影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沧桑又温暖。
病房里,程曦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仍然苍白,但看到家人进来,还是努力扬起一个微笑。
她的目光先落在路皓辰身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