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楼梯间看看,"
宋夫人突然说,"
说不定电梯人多,甜甜会走楼梯"
宋先生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夜色中,远处似乎有一对车灯正以不正常的度靠近。
他的心跳突然加——会是甜甜吗?
手术室内,主治医师林医生的白大褂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第三次举起除颤器:"
2oo焦耳,准备!
"
"
砰!
"
老人的身体在电流通过时弹起又落下。
监护仪上的线条剧烈波动了几下,然后依然是一条近乎平坦的直线。
"
没有反应!
"
护士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
林医生看了眼墙上的时钟——1点48分。
他想起半小时前那位优雅的老太太突然抓住他的手说:"
等我孙女求您"
那一刻,老人的眼神清明得不像重症患者。
再给她一点时间,
"
林医生轻声说,既是对团队说,也像是对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说,"
您再坚持一下,您孙女就快到了"
宋先生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拳头握得白。
窗外,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但街道上空空荡荡,偶尔有一两辆车驶过,却都不是他等待的那辆。
"
甜甜到哪了?"
妻子宋夫人走过来,声音沙哑地问。
宋先生摇摇头,掏出手机又看了一次——十分钟前甜甜消息说已经到中山路了,按道理应该快到了。
可为什么还看不见她的车?
"
妈她"
宋夫人望向icu的方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宋先生知道妻子想说什么。
医生刚才已经委婉地暗示,母亲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各种药物和仪器只是在延缓不可避免的结局。
他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
她会等甜甜的,"
宋先生突然说,声音坚定得像是要说服自己,"
妈最疼甜甜了,她一定会等到甜甜来。
"
宋夫人点点头,泪水无声滑落。
她想起婆婆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甜甜来了吗"
,那时老人已经神志不清,却还记得最疼爱的孙女。
走廊另一端,电梯门开了。
宋先生猛地转头,却只见一个护士推着药车走出来。
希望落空的刺痛让他几乎站不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
我去看看妈。
"
宋先生最终说道,拖着沉重的步伐向icu走去。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母亲瘦小的身体被各种管子和仪器包围,曾经红润的脸庞现在灰白如纸。
只有监护仪上跳动的波形证明生命还在顽强地坚持着。
"
妈,甜甜就快到了,"
宋先生轻声说,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您再等等,再等等您最疼爱的孙女"
"
肾上腺素1g静脉推注!
"
林医生咬牙道,"
继续心肺复苏!
"
他抬头看了眼监护仪,各项指标都在临界值徘徊。
这是一场与死神的拉锯战,而他们正在失去阵地。
红色i一个急刹停在急诊门口,车轮擦着路沿出刺耳的声响。
宋甜甜甚至没来得及熄火就跳下车,车门都顾不上关。
"
icu12楼"
她气喘吁吁地对电梯旁的护士说道,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电梯缓慢上升的数字让甜甜几乎狂。
她不停地跺脚,仿佛这样能让电梯快一点。
"
该死!
"
她转向楼梯间,一步跨过三级台阶。
肺部像着了火,双腿灌了铅般沉重,但她不敢停下。
耳边回荡着养父电话里的声音:"
奶奶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七楼、八楼宋甜甜的视野边缘开始黑。
她想起最后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