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仍站在海边,望着远方。
路皓宇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
甜甜……"
他低声说,"
奶奶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
宋甜甜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海面,眼泪再次滑落。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听不到奶奶的声音,再也吃不到奶奶煮的甜汤,再也不能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撒娇。
但她也知道——奶奶的爱,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这片海,永远都在那里。
葬礼结束的时候,天空飘起了细雨。
宋甜甜站在海边,黑色连衣裙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形。
她手里攥着一块已经湿透的手帕,却再没有力气抬起手擦脸。
泪水混着雨水从她下巴滴落,
"
听说奶奶走得很安详。
"
路皓宇撑开一把黑伞,轻轻移到宋甜甜头顶,"
医生说他没有痛苦。
"
宋甜甜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出声音。
她盯着远方的大海微笑的照片,那是去年她生日时拍的。
那天奶奶还亲手为她做了长寿面,面条粗细不均,她却吃得一滴汤都不剩。
而现在,那碗面的温度还留在记忆里,做面的人却已经冰冷地躺在地下。
"
我不信"
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前天晚上她还给我打电话,说下周要带爸爸妈妈和我去海南度假"
路皓宇没说话,只是将伞又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些。
他的西装左肩已经被雨水打湿,深色的水渍慢慢扩散。
人群渐渐散去,只有几个近亲还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
宋甜甜的母亲被两位姑姑搀扶着,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宋甜甜想走过去,却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宋甜甜的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
路皓宇迅扔下雨伞,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
甜甜!
"
宋甜甜的视线模糊了。
她感觉路皓宇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将她带到一个石凳旁坐下。
雨丝落在她脸上,凉凉的,却浇不灭心里那团灼热的痛楚。
"
我我没事"
她试图站起来,膝盖却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路皓宇稳稳地接住了她。
下一秒,宋甜甜的脸埋进了他的肩膀。
她闻到了路皓宇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雨水的气息,那是她熟悉的味道——从小学同桌到大学校友,这个味道伴随了她几乎半个人生。
"
哭出来吧,"
路皓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而坚定,"
这里没有别人。
"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
宋甜甜的眼泪决堤而出,瞬间打湿了路皓宇的西装。
她先是小声啜泣,继而变成无法控制的嚎啕大哭。
所有的体面、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抓着路皓宇的衣襟,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
为什么为什么是奶奶"
她断断续续地说,"
她明明明明答应要参加下个月我的钢琴比赛"
路皓宇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
我知道,我知道"
他低声重复着,声音里满是心疼。
宋甜甜的奶奶的突脑溢血是因为我的任性离家出走才去世,从病到离世只有短短一个月。
当她接到父亲的电话赶到医院时,奶奶她已经说不出话,只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最后的触感至今留在她掌心,像一块永远无法融化的冰。
雨越下越大,但两人谁都没有动。
宋甜甜的眼泪浸透了路皓宇的肩膀,而他一动不动地承受着这份重量,仿佛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
奶奶她还有很多事没做"
宋甜甜抽泣着说,"
她要来参加我的钢琴比赛,说要教未来的外孙焚香,说要和妈妈补拍婚纱照"
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