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擦拭,换上新的。
整个过程中,他能感觉到程曦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
昨天你是不是去陈家了?"
程曦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下。
路皓辰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
你怎么知道?"
他故作轻松地反问,将换好尿不湿的卓然放回婴儿床。
程曦笑而不语,从衣柜里取出小裙子准备给醒来的浠月换上。
"
我当然知道啊。
"
她停顿了一下,"
其实我还想和你说,陈家生了变故。
听嫂子说,陈明远要和妻子离婚,是因为外面有人。
是真的吗?"
路皓晨系好尿不湿,将儿子抱起,对上程曦探究的目光:"
是真的。
"
他停顿片刻,决定暂时不提陈明远已死的事实,"
不过这些事你别操心。
"
他伸手拂过程曦额前的碎,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又熬夜看财报?我说过那些交给财务总监就行。
"
程曦正要回答,浠月的小床传来动静。
她转身去照料女儿,睡袍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解开睡衣准备喂奶。
路皓辰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内心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想起陈明远临死前的哀求,想起那份被迫签下的股权转让书
七点半,管家准时轻叩房门:"
少爷,少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
路家餐厅堪称艺术品——挑高六米的水晶吊灯,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完美的英式花园,长桌中央摆放着每日从荷兰空运来的鲜花。
路老爷子坐在主位,银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握着纯银餐刀切割盘中的松露煎蛋。
他左侧依次坐着长子路皓晨夫妇,右侧是次子路皓宇和女朋友宋甜甜。
"
妈呀!
"
路浩磊——路家最小的孙子突然惊呼,手中的叉子掉在骨瓷盘上出清脆声响,"
陈明远死了?"
餐厅瞬间安静。
路皓晨抬眼看向堂弟,眼神锐利如刀。
路老爷子放下餐刀:"
什么时候的事?"
"
今早刚出的新闻!
"
路浩磊兴奋地把手机递给爷爷,"
车祸,就在滨江路那个急转弯!
"
路老爷子浏览着新闻,眉头越皱越紧。
他锐利的目光射向路皓晨:"
皓晨,这是你做的?"
程曦的叉子停在半空,她看向丈夫的侧脸——那轮廓在晨光中如雕塑般完美而冰冷。
"
不是我。
"
路皓晨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咖啡,"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昨晚去陈家只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14亿的欠款,还有睡莲专利和东郊地块的抵押权。
"
他放下杯子,瓷器相碰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格外清晰,"
现在这些已经在我手里了,没必要取他性命。
"
"
收购陈氏需要多少资金?"
老爷子突然转变话题。
路皓晨嘴角微扬:"
不需要太多。
我手上有他们15的股份,加上市场操作"
他的目光扫过弟弟路皓宇紧绷的脸,"
皓宇,你跟我一起去公司。
"
宋甜甜在桌下悄悄握住路皓宇抖的手。
这个细小的动作没逃过程曦的眼睛——她注意到宋甜甜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正是1年前路皓宇准备向宋甜甜求婚的那款。
"
我吃饱了。
"
路皓晨起身,西装裤线锋利如刃,"
皓宇,半小时后车库见。
"
他转向程曦,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轻吻,"
今天别去公司了,陪陪孩子们。
"
程曦仰头看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她注视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餐巾上的家徽——那是一只展翅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