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在车窗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不断叩击玻璃,模糊了窗外的霓虹灯光。
陈毅坐在黑色奔驰的后座,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他的衬衫领口已经湿透,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陈毅盯着窗外模糊的灯光,脑海中回响着那个神秘人嘶哑的声音:"
你父亲的死与路皓辰无关真正背后的人是林薇。
"
"
林薇"
陈毅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嚼碎它。
那个在他父亲身边待了六年的女人,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
林薇"
。
父亲甚至要和母亲离婚带走所有家产要和她私奔,具听说又将陈氏集团15的股份留给了她。
"
少爷,我们到家了。
"
"
少爷,到家了。
"
司机老张的声音将他再次拉回现实。
陈毅深吸一口气:"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
"
您也回去休息吧。
"
陈毅对司机说完,大步走向别墅。
雨水顺着他的梢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别墅大门前,管家李叔已经撑着伞等候多时。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车子缓缓驶入陈家别墅的铁门,轮胎碾过湿漉漉的鹅卵石路面出细微的声响。
陈毅抬头,看见二楼母亲卧室的灯还亮着,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孤独。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虑:"
少爷,您回来了。
夫人她"
他欲言又止。
"
母亲还是不肯吃东西?"
陈毅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
一整天了,只喝了几口水。
"
管家低声回答,"
厨房准备了燕麦粥和清淡的小菜,我这就"
"
不用了,我亲自端上去。
"
陈毅打断他,接过托盘时感受到碗底传来的温度。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烧,母亲也是这样端着粥,一勺勺喂他。
李叔叹了口气:"
一整天了,就喝了半杯水。
医生说再这样下去"
陈毅打断他:"
让厨房准备些容易消化的,我送上去。
"
厨房很快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粥,旁边配着几样清淡小菜和一杯温牛奶。
陈毅接过托盘时,手指微微颤抖,瓷器相碰出清脆的声响。
二楼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
陈毅在母亲房门前停下,调整呼吸后才轻轻敲门:"
妈,是我。
"
没有回应。
他推开门,看到母亲背对着门坐在窗边的单人沙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
曾经优雅盘起的长如今松散地垂在肩头,显得格外憔悴。
他推开门,房间里的光线比走廊更暗。
陈夫人坐在窗边的单人沙上,背对着门口,瘦削的肩膀在丝绸睡衣下显得格外单薄。
窗外偶尔闪过的车灯照亮她半边侧脸,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
"
妈,吃点东西吧。
"
陈毅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走近母亲。
陈夫人缓缓转过头,眼神空洞:"
你回来了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陈毅喉结滚动,最终没有说:"
还在查。
您先吃点东西,好吗?"
"
我吃不下。
"
陈夫人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
你父亲尸骨未寒,那个女人就带着钱消失了六年的感情,她怎么能"
陈毅蹲下身,握住母亲冰凉的手:"
我们会找到她的。
父亲留下的"
"
别提你父亲!
"
陈夫人突然激动起来,指甲陷入陈毅的手背,"
他把股份给那个女人的时候,想过我们母子吗?想过这个家吗?"
陈夫人缓缓转身。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睛显得异常明亮,像是燃烧着某种陈毅读不懂的情绪。
"
你去找那个人了?"
母亲的声音很轻,却让陈毅心头一紧。
"
找到林薇了吗?"
母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披肩的流苏,"
那个贱人她带着你父亲的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毅注意到母亲说"
你父亲"
而不是"
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