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经营"
为由,强行接管了林家产业。
而他们四个本应站出来为淑华说话的人,却因为各自家族的利益考量,选择了沉默。
路老爷子闭上眼睛,那个雨天之后的情景历历在目——十七岁的林淑华站在林家大门外,雨水打湿了她的马尾辫,单薄的肩膀扛着一个旧行李箱。
她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七年的家,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深深的失望。
当时他就在街角的车里,看着这一幕,却始终没有勇气下车。
他告诉自己,这是林家内部事务,外人不宜插手。
他用这个借口欺骗了自己三十年。
"
路叔叔"
记忆中少女清脆的呼唤声仿佛就在耳边。
路老爷子睁开眼,现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继续沉浸在回忆里。
林家大院里的樱花树下,年幼的淑华踮着脚想要摘一朵花,却怎么也够不着。
是他把她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摘到了那枝最美的樱花。
"
路叔叔最好了!
"
小女孩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程家后院的葡萄架下,淑华跟着程曦学书法,墨水弄脏了裙子也不在乎,专心致志地临摹着《兰亭序》。
"
程伯伯,我写得对吗?"
她仰起小脸,眼中满是期待。
墨家书房里,淑华好奇地翻看各种古籍,缠着墨文给她讲解那些晦涩的文字。
"
墨叔叔,这个故事真好听,明天还能给我讲吗?"
路老爷子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书柜前,从最上层取下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小的银质长命锁,锁背面刻着"
淑华周岁留念"
六个小字。
这是当年他们四人一起为淑华定制的生日礼物。
那时的林家宅院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直到那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林老爷子突脑溢血,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再也没能醒来。
而就在葬礼后的第七天,十九岁的淑华消失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我走了,别找我。
"
"
我们怎么会把你弄丢了呢"
老人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
路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已经泛黄的手帕——那是淑华十岁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
路叔叔"
三个字。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三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林老爷子去世后,他们本应兑现承诺,成为淑华的依靠。
然而面对林家其他成员的压力,面对可能影响家族利益的担忧,他们退缩了。
"
我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
路老爷子喃喃自语,"
以为淑华会理解成年人的难处"
但现在他明白了,有些伤害不会随时间愈合,只会结痂成疤,永远留在心上。
十七岁的淑华失去的不仅是父亲和家业,还有她信任的叔叔伯伯们。
他想起三天前,当路浩晨无意间提到陈毅母亲的名字时,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
林淑华?你确定是林淑华?"
那一刻,三十年的寻找、三十年的等待、三十年的愧疚全都化为一阵眩晕。
而更让他心痛的是,淑华明明知道他们在找她,却选择隐姓埋名,甚至教导儿子远离他们的圈子。
她该有多恨他们啊恨他们在林家变故时没有及时伸出援手,恨他们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恨他们没能保护好她父亲留下的家业。
路老爷子攥紧那块手帕,指节白。
当年的事情远比他告诉几位老友的复杂得多。
林家变故背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淑华的离开也绝非一时冲动
"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
爷爷,我可以进来吗?"
路浩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路老爷子迅擦干眼泪,将手帕小心地折好放回口袋。
"
进来吧。
"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