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姐的手指悬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方，微微抖。

屏幕上的监控画面清晰得刺眼——凌晨两点十七分，她的私人公寓里，林佳熟练地输入她的电脑密码，插入一个从未见过的黑色u盘，开始批量下载文件。

"

这不可能"

薇姐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监控录像的日期显示是昨晚，而今天早上林佳还像往常一样为她带了那家她最爱的豆浆和油条，笑容温暖得像是冬日的阳光。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薇姐脸上，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锋利。

她二十七岁，眼角已经有了少量的细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锐利——此刻却盛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

她将视频进度条拖回开始，又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是第三遍，四遍，五遍，等等。

仿佛多看几次就能证明这只是个荒谬的误会。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林佳——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自己亲手从实习生培养起来的年轻人，甚至考虑过推荐他接任即将空缺的部门总监位置，更关键这个人是她爱的人，——如今正在窃取工作室机密。

薇姐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沙扶手。

她的公寓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但她突然觉得这个空间令人窒息。

一年前林佳刚入职时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个穿着略显宽大西装的年轻人，在面试时眼睛亮晶晶地讲述他对新材料研的理解，那种纯粹的热情打动了她。

"

亲爱的，我买了宵夜，你肯定又没吃晚饭——"

门锁转动的声音伴随着林佳熟悉的声音传来，钥匙叮当作响。

那是她半年前给他的备用钥匙，因为"

反正你经常加班到深夜，我又总忘记带钥匙"

。

薇姐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动作之大连茶几上的咖啡杯都震了一下。

她抬起头时，林佳已经站在玄关处，手里提着两个食品袋，脸上还挂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但当他看清薇姐脸上的表情时，笑容凝固了。

"

亲爱的？你还好吗？"

林佳小心翼翼地问道，把食品袋放在鞋柜上，向前走了两步。

然后他看到了散落在薇姐脚边的几张打印纸——那是监控录像的截图，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的侧脸和正在传输文件的电脑屏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林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食品袋掉在地上，出"

啪"

的一声脆响。

同时还有信封口裂开，一叠百元大钞散落出来，有几张飘到了薇姐脚边。

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以你现在的工作薪资，根本就没有这么多。

解释？薇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林佳，而林佳慌张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

解释？"

她冷笑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解释你为什么要偷取工作室即将财务信息和设计图纸？解释你为什么背叛我？就是这些百元美钞从哪里来？"

她踢了踢脚边的钞票，眼中闪过一丝刺痛。

林佳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在散落的现金和薇姐冰冷的面容之间来回游移，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薇姐绕过书桌，精致的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林佳心上。

她停在林佳面前，近到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那是她前几天送他的生日礼物。

"

1年了，林佳。

"

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信任你胜过任何人。

我把公寓钥匙给你，把电脑密码告诉你，甚至"

她的声音哽住了，"

甚至考虑过向你求婚。

"

林佳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伸手想抓住薇姐的手腕，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

薇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

那是怎样？"

薇姐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是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逼你做的吗？还是说，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回答我！

"

窗外的天色渐暗，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公寓里的光线变得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又迅分开，如同他们此刻的关系。

林佳的肩膀垮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沙哑："

是周世雄。

"

薇姐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