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艺术品,”
程曦情不自禁地赞叹。
荣格满意地微笑:“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而光线是它的节奏和旋律。
我一直认为,建筑师应该是光的诗人。
喝点茶?我有上好的大吉岭。”
他们坐在面向湖泊的露台上,李明渊讲述了尚蒂伊之行的经历。
荣格听得十分专注,特别是对路易十六天文笔记的部分表现出极大兴趣。
“科学与艺术的对话!”
荣格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一直倡导的。
人们总是将它们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但实际上它们源于同一种人类冲动——对世界的惊奇与探索。”
程曦点头赞同:“我在创作时也感受到这一点。
科学提供了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艺术则提供了另一种。
它们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
“正是!”
荣格兴奋地拍了一下膝盖,“告诉我,程曦,你如何看待色彩与光线的关系?在你的星轨系列中,我注意到你使用了大量蓝紫色调,但又不乏温暖的金色点缀。”
这个问题开启了长达数小时的深入对话。
他们从色彩理论谈到宇宙射线,从文艺复兴时期的透视法谈到现代天体物理学,从水墨画的留白谈到宇宙暗物质。
李明渊时而加入讨论,提供科学视角,时而安静地倾听两位艺术家的思想交流。
程曦现自己前所未有地畅所欲言。
荣格不仅是一位大师,更是一位难得的知音,能够理解她作品中最细微的意图和尝试。
傍晚时分,荣格带他们参观他的工作室。
那是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位于主宅下方,通过巧妙的设计引入北向光线。
墙上挂满了正在进行中的作品,桌上摆放着各种颜料和工具。
最令程曦惊讶的是工作室一角的天文望远镜和一堆科学书籍。
“我每晚都会观星,”
荣格解释道,“这些遥远的光点总是给我带来新的灵感。
你知道吗,我们看到的星光很多是数百万年前出的,当我们凝视星空,实际上是在仰望过去。”
程曦走到一幅几乎完成的大幅画作前。
画面主体是深蓝色的宇宙背景,上面有无数光点和旋涡,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画面中央一道金色的光芒,仿佛穿越时空而来。
“这是”
她轻声问。
“灵感来自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传回的第一批照片,”
荣格站到她身边,“但我试图表现的不仅仅是星云的外观,更是那种时空的深度和神秘。
我称之为‘光之记忆’。”
程曦被深深震撼了。
画面中既有科学的精确性,又有诗意的表达,完美诠释了荣格所说的“光的记忆”
。
晚餐时,荣格亲自下厨准备了简单的瑞士传统菜肴。
餐桌上继续着白天的对话,但更多了几分轻松和亲密。
“你们知道吗,”
荣格品尝着白葡萄酒,眼神变得深远,“我最欣赏你们‘微光计划’的一点是,它不仅仅是关于艺术或科学教育,更是关于希望。
每个孩子都需要知道,他们内心都有一束光,可以照亮自己的道路,也可能照亮他人的。”
程曦感到眼眶湿润:“这正是我们最初的想法。
不是每个孩子都会成为天文学家或艺术家,但每个孩子都应该有机会现自己的独特光芒。”
李明渊补充道:“而且在这个日益分裂的世界,我们需要更多跨文化的理解。
星空是人类共同遗产,艺术是人类共同语言。
通过它们,我们可以搭建桥梁而非高墙。”
荣格点头赞许:“说得太好了。
告诉我,你们需要什么帮助?不仅仅是资金上的。”
程曦和李明渊交换了一个眼神。
后者谨慎地回答:“我们需要更多国际性的关注和支持。
如果‘微光计划’只局限于一个国家,就失去了它的一部分意义。”
荣格思考片刻,然后眼睛亮了起来:“这样吧,明年春天,我在柏林的画廊有个展。
我可以专门辟出一个区域展示‘微光计划’和参与项目的孩子们的作品。
开幕式上会有全球各地的收藏家、评论家和媒体。”
程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提亚·荣格的个展是国际艺术界的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