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金子,缓缓流淌进房间,将相拥的一家人温柔地包裹。
墙上,那交织的一家四口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将这一刻的宁静与圆满永远镌刻。
程曦轻轻将已经恢复活泼、正咿咿呀呀啃着手指的卓然放进婴儿床,又俯身亲了亲似乎还有些倦怠、但眼神已然清亮的浠月。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带着劫后余生般的珍惜。
路皓辰站在她身后,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下巴轻抵在她的顶,嗅着她间淡淡的、混合了奶香和疲惫却依旧令他心安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孩子,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交流,那是共同经历过风雨后,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深厚情感。
许久,路皓辰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这几天,辛苦你了,曦儿。”
程曦微微摇头,向后靠进他温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你也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你抱着卓然哄他睡觉的样子,那么……”
她顿了顿,找到一个词,“那么熟练,又那么让人安心。”
路皓辰低笑一声,胸腔传来微微震动:“现学的。
抱着他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是我的儿子,我必须让他好起来。
就像你守护浠月一样。”
“我们做到了,不是吗?”
程曦转过身,仰头看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是喜悦的。
“是的,我们做到了。”
路皓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眼底淡淡的青黑,那是一个母亲不眠不休留下的勋章。
他俯身,将一个饱含怜惜、爱与庆幸的吻,印在她的额头。
“因为我们在一起。”
这个吻,温柔而郑重,驱散了连日来的所有焦虑和疲惫。
痘疹的风波彻底过去,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某些细微的变化,却悄然生,如同春雨润物,无声却深刻。
最大的变化体现在路皓辰身上。
以往,他虽是慈父,但碍于工作繁忙,与孩子们亲密互动的时间大多集中在夜晚和清晨,白日的照料更多是由程曦、王妈和保姆负责。
但经过这次他独立照顾卓然几天几夜后,他与儿子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更为外放和亲昵的联结。
他会在hooffice的会议间隙,特意从书房出来几分钟,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是为了去婴儿房看一眼正在地毯上练习爬行的卓然。
他会毫不犹豫地趴下来,用文件逗引儿子,看着小家伙吭哧吭哧地朝着自己努力前进,然后出爽朗的笑声,一把将儿子高高举起,惹得卓然兴奋地咯咯直笑。
他甚至学会了如何更快地换尿布,并且颇为自豪地向程曦展示他的“技术成果”
。
对于浠月,他更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疼惜。
也许是记得她病中那异常滚烫的体温和脆弱无依的哭泣,他抱着女儿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常常是程曦刚把浠月哄睡,想放进婴儿床,路皓辰便会伸手接过去:“我再抱一会儿。”
他会抱着女儿在落地窗前慢慢踱步,指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或者天边的星星,低声和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悄悄话”
。
浠月似乎也格外依恋父亲这份沉静的温柔,在他怀里总是睡得格外香甜。
程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暖意与爱意日益充盈。
她现,自己爱这个男人,不仅爱他商场上的运筹帷幄,爱他给予自己的深情守护,更爱他此刻身上这浓得化不开的、带着些许笨拙却无比真诚的烟火气。
她自己也生了变化。
经历了这次突事件的考验,她内心某种力量似乎更加坚韧了。
她不再像初为人母时那样,对孩子偶尔的啼哭或细微不适感到过度紧张,而是多了一份从容与笃定。
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什么挑战,她都不是独自一人。
她的身后,永远有路皓辰沉稳如山的身影。
这个家,因为共同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战役”
,凝聚力变得空前强大。
王妈和保姆们也时常笑着说:“先生和夫人,现在是越有默契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什么。”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下午,和煦的光线透过白色的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程曦将一块巨大的、印着各种可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