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真灵,都会被慢慢蛀空,最终化为凡尘枯骨,或是被体内那些“脏东西”
鸠占鹊巢,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温养?玉髓池只能延缓死亡,救不了他的道途!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在苏清寒那双万载寒冰般的眼底深处掠过。
她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只完美得如同玉雕的手,五指纤长,指甲泛着天然的淡粉色光晕。
对着身侧虚无一物的空气,随意一划。
嗤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仿佛只是撕开了一层薄纱。
一道狭长的、边缘流淌着混沌色泽的黑色缝隙,毫无征兆地在虚空中裂开!
缝隙内部,并非黑暗。
是更为深邃、更为浩瀚的景象!
无数旋转的星云光带、破碎的星辰残骸、扭曲的光线和难以名状的色彩洪流在其中奔腾、碰撞、湮灭!
一股苍茫、玄异、带着无尽寂灭与新生气息的混沌气流,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终南山巅浓郁到化不开的天地灵气,在这缕混沌气流面前,如同臣子遇见了君王,瞬间变得温驯、黯淡!
萝丝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那道裂缝,碧绿的瞳孔里满是震撼和茫然。
苏清寒白皙的手指,探入了那令人心悸的混沌裂缝之中。
像是在无垠的星海中打捞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片刻。
她的手指收回。
指间,多了一物。
并非想象中的神兵利器或仙丹妙药。
那是一枚玉简。
只有巴掌大小,一指厚薄。
材质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极其古拙的灰白色,表面没有任何纹饰,粗糙得像块刚从河床里捞出来的鹅卵石。
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痕迹。
玉简出现的刹那,峰顶弥漫的那缕混沌气流瞬间被它吸入。
玉简本身没有任何光芒散,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仿佛那不是一块玉,而是一颗被压缩到极致的、死寂的星辰核心。
苏清寒指尖微动,灰白玉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缓缓悬浮起来,最终停在玉髓池的中心上空,正对着下方浸泡在池水中的李辰安眉心。
“你的路,堵死了。”
苏清寒的声音响起,清泠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玉髓池只能吊着你这口气,治不好你的伤,更救不了你的道。”
李辰安紧闭的眼睑,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想活命,另起炉灶。”
苏清寒的目光落在那枚悬浮的灰白玉简上,“炼它。”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九死破茧功》。”
名字吐出的瞬间,峰顶的温度骤然又下降了几分。
连玉髓池蒸腾的氤氲都凝滞了。
“旁门左道,”
苏清寒继续道,像是在评价一件寻常物件,“上古魔道巨擘为求一线脱之机,于寂灭星核深处所创。”
“法门简单,也残酷。”
“九死,九生。
九次涅槃。”
“每一次,需主动震碎新生脉络,散尽初成丹元。
引寂灭星煞焚身锻魂,于破败死境之中,榨取本源真灵最后一丝生机,重塑根基。”
“成则根基愈固,本源愈纯,破而后立,潜力更深。
败……”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池中弟子。
“则本源枯竭,神魂俱灭,真灵永堕寂灭,不入轮回。”
“每一次涅槃,皆是向死而生。
每一次破灭的痛苦,远你被虚空乱流撕碎时的千百倍。
一次比一次更难熬,一次比一次更接近真正的死亡。”
“九次功成,方可破茧。
根基之固,可问鼎此界之巅。”
“九次若败,身死道消。”
苏清寒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将这门功法的恐怖之处赤裸裸地摊开。
峰顶只剩下死寂和萝丝压抑的抽气声。
“此功法,挑人。
非意志如钢、心比铁石、对自己狠到极致者不可修。”
“你,”
她的目光锁定李辰安,“够狠么?”
玉髓池中,李辰安依旧闭着眼。
但池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