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痛苦人脸在那血浆轮廓的表面浮现、挣扎、哀嚎,又迅沉没。
一股混合了极致暴虐、疯狂、贪婪、以及对一切生命形态最深沉恶意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汐,一波波从那血浆人形上扩散开来,充斥着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剥皮者,格拉基。
它的本体,似乎就是那个搏动的巨大肉瘤,而这道血浆人形,只是它意志的显化投影。
在李辰安踏入宫殿核心区域的刹那,高台上那不断蠕动的肉瘤猛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整个宫殿的心脏搏动声为之一滞!
悬浮的血浆人形停止了流淌,那张模糊不清、裂开的大嘴缓缓转向李辰安的方向。
“嗬嗬嗬……”
一阵如同无数砂纸摩擦玻璃、又混合了溺亡者气泡音的怪异笑声响起,直接作用于灵魂,令人头皮麻。
“……新鲜……强大……的灵魂……味道……比外面那些……垃圾……香太多了……”
血浆人形的“头部”
位置,两点猩红的光点骤然亮起,如同深渊最底层的血瞳,死死锁定了李辰安,毫不掩饰那赤裸裸的、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贪婪食欲。
“摩提耶尔……那个……闷葫芦……介绍来的?”
格拉基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神经质的亢奋,“……它说……你有……让我……‘有趣’的……东西?”
李辰安站在距离高台十丈之外,圣灯清辉在周身流转,将弥漫而来的污秽血雾隔绝在外,形成一方净域。
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地迎向那两点贪婪的血瞳:“我需要借用你的空间祭坛,离开魔域。”
“离开?”
格拉基的血浆人形猛地扭曲了一下,爆出更加尖锐刺耳的笑声,整个宫殿的搏动都随之加快,那些被钉在柱子上的标本似乎也出更强烈的无声哀嚎,“……嗬嗬嗬……好!
……真好!
……多少年了……没有……这么‘有趣’的要求了!”
“……魔域……不好玩吗?……看看……我的……收藏……多么……美丽!”
一条由血浆凝聚的、覆盖着虚幻鳞片的手臂猛地指向旁边一根柱子,那上面钉着一个被剥去半边皮肤、露出森森白骨与鲜红肌肉、表情痛苦到极致的人类女性强者尸体。
“想走……可以!”
格拉基的血瞳闪烁着疯狂与算计的光芒,“……规矩……很简单!
……给我……‘价值’!
……让我……觉得……‘有趣’的……价值!”
李辰安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你要什么?”
“嗬嗬……很多……”
格拉基的血浆人形如同沸腾般翻涌起来,声音带着扭曲的兴奋,“……你腰间……那把刀……里面的……小东西……很……特别!
……把它……给我!”
“或者……你刚才……在外面……撕碎角魔的……那股……力量……很……纯粹!
……让我……剥开……你的……皮囊……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再或者……”
它的血瞳贪婪地扫视着李辰安,如同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你……自己……下场!
……去我的……‘剥皮盛宴’……角斗场!
……杀穿……一百场!
“不……三百场!
……用那些……垃圾的……血和惨叫……来……取悦我!
……证明……你的……‘价值’!
……”
每一个要求,都带着令人指的残忍与戏弄。
交出魔刀?交出自身力量核心?或者成为角斗场里供它取乐的玩物?
李辰安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抹冰冷的锋芒越来越盛。
圣灯清辉依旧稳定,但周围的空间却开始出现细微的、肉眼可见的扭曲涟漪。
腰间的魔刀,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
“……如果……”
李辰安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如同冻结万载的寒冰,瞬间压过了格拉基喋喋不休的癫狂呓语,“……这些‘价值’……我都不想给呢?”
宫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血浆人形的扭曲猛地停止。
格拉基那两点血瞳中的疯狂与戏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打量死物般的残忍。
“……不给?”
它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暴风雨前的宁静,整个宫殿的心跳声变得沉重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