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给你张叔带的酒?”
林阿虎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啊,我张叔就好这口。”
刘根来点点头,又招呼着林阿虎,“来,一人一坛,搬吉普车上。”
做戏就要做全套,既然要去张仁和家吃饭,那就要把侯敬德的吉普车开上。
暗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盯着呢!
林阿虎去张仁和家吃饭,可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行,把车开过去,在张仁和家门口一停,什么都有了。
“这酒不合适吧!”
林阿虎没动,提醒了刘根来一句,“部队上的人最爱喝的是茅台,散装酒是不是有点……”
“这是药酒。”
刘根来把林阿虎后半截话堵了回去。
药酒?
林阿虎更奇怪了。
在他的印象里,药酒都是瓶装的,一瓶最多也就一两斤,他还从来没见过送药酒一送就是两坛子。
这加起来得有一百多斤吧?
别说喝,泡澡都够了……张仁和不是得了啥大病吧?
“搬啊!
傻站着干啥?”
刘根来催促道。
林阿虎这才回过神,一人一坛,把两大坛药酒抱上了吉普车。
军区离市区挺远,军区家属院就在福市市区,离市局还挺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张仁和显然是早就跟军区家属院的卫兵交代好了,在检查过刘根来的证件之后,便开门放行。
张仁和家是个平房,还有个院子,围了一圈篱笆墙,刘根来刚从副驾驶上下来,正在院子里洗着什么的小军港就看到了,立刻兴奋喊了一声,“哥,你来了。”
又转头冲屋里喊着,“爹,妈,我哥来了。”
随后,他便颠颠儿的打开院门儿,迎了出来。
“想我了没有?”
刘根来摸摸小军港的小脑袋,顺手拿出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小军港没接,用湿淋淋的手指指了指自己上衣口袋,“我手脏,放这儿吧!”
这是真把他当哥了,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刘根来把奶糖装进他口袋,又指了指从另一边下车的林阿虎,“这是哥的同事,你喊他虎哥吧!”
小军港看了几眼林阿虎,喊了一声,“虎叔好。”
还挺有主见。
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就是一下子把他的辈分也拉低了。
“你也好。”
林阿虎笑了笑,又冲刘根来说道:“咱们各论各的。”
这时候,张仁和和宁采菊都从屋里出来了,张仁和没穿军装,宁采菊腰上围着围裙。
张仁和刚到门口就站住了,宁采菊迎出了小院儿。
“婶子好,”
刘根来跟宁采菊打了声招呼,又给她介绍着林阿虎,“林阿虎,我同事,也是我朋友。”
“好,好,好,你也好啊!”
宁采菊笑得一脸灿烂,“走走走,进屋进屋,别在外面站着。”
这么热情啊!
在火车上跟他也没打多少交道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他是世交呢!
看来,虎鞭酒和虎骨酒的效果的确不错,连宁采菊这个知识分子也被征服了。
“婶子,先等等,还有东西呢!”
刘根来招呼着林阿虎一块儿从吉普车上抱下了那两坛药酒,宁采菊一见,更是笑得眉不见眼,嘴上却说着,“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
“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张叔的。”
刘根来卖着乖,“婶子你要是也馋了,就跟我张叔要。”
“哈哈哈……”
宁采菊被逗乐了,“你这孩子可真逗。”
站在房门口的张仁和本来还带着点严肃,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这两大坛药酒,还是因为刘根来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又是什么?”
宁采菊拿起了被林阿虎放在地上的麻袋,她没料到麻袋会那么重,拎了两下才拎起来。
“小人书,我跟虎哥一块给小军港买的。”
刘根来边说,边抱着酒坛往院子里走着。
“这都是小人书?”
宁采菊一惊,下意识的打开麻袋看了一眼,“你这孩子,给他买这么多小人书干啥,他看得完吗?”
“能看完,能看完,我可能看了。”
小军港也把脑袋凑了过来,见这么多小人书,两眼一阵放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竟把宁采菊拎着都费劲的麻袋拎了起来,小跑着进了院儿。
“慢点,再摔着。”
宁采菊急忙叮嘱了一句。
这时候,刘根来已经抱着酒坛到了屋门口,张仁和没说什么,也没接过酒坛子,只是帮他开了门。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叔叔了。
挺好。
“叔,放哪儿?”
刘根来直接喊上叔了,连姓都省了。
张仁和真把自己当叔,他当然要把自己当侄子。
“我哪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