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什么时候出海?”
刘根来把竹竿拎在手里,递给林阿豹一根烟。
烟是他随意拿出来的,是一盒特供。
“还得一会儿,差不多十一点才涨潮。”
可能是听林阿虎说过特供烟如何如何牛逼,林阿豹有点受宠若惊,把竹竿放下,又在身上擦了擦手,才双手把烟接了过去,下意识的就要别上耳朵。
刚别上去,又拿下来了,在身上摸着火柴,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刺啦!
刘根来划了根火柴,凑了过去,笑呵呵的问着:“你刚才是想先留着吧?咋又舍得抽了?”
林阿豹双手捧着火苗,先把烟点上了,这才答道:“咱不是要出海吗?忙忙活活的,烟别耳朵上,啥时候掉了都不知道,还不如直接抽了,先过过瘾。”
“那就让你好好过过瘾。”
刘根来拉过林阿豹的手,把一盒特供烟拍进了他手心。
“这……这……这太贵重了,我……我……我可不敢要。”
林阿豹紧张的都结巴了。
“你要是不拿,我可不敢跟你出海,万一我掉海里,你不救我咋办?”
刘根来开着玩笑。
“我自己掉海里,也不能让你掉海里。”
林阿豹还挺实在,刘根来这么一说,他便没再推辞,小心翼翼的把那盒特供烟揣进裤兜。
“咋那么晚涨潮,前天不还是九点吗?”
刘根来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涨潮每天晚一个小时。”
林阿豹解释道。
“哦。”
刘根来点点头,对着船灯看了看手表。
他从来没在海边生活过,还真不知道潮涨潮落的规律。
这会儿才八点多,离涨潮出海还有将近三个小时,就在船上干等?
那可不是刘根来的性格。
“豹哥,海边哪儿能钓鱼?”
刘根来转了转手里的竹竿。
“哪儿都能钓,就看你想钓啥鱼了。”
林阿豹又解释道:“想钓着玩儿,在码头边就可以,这儿有很多小杂鱼……”
“哪儿能钓到大鱼?”
刘根来对钓小杂鱼可没啥兴趣。
林阿豹想了想,“这片儿想钓大鱼得去疆石崖,那边都是礁石,礁石下面藏着石斑,运气好了,能钓到七八斤的。”
“那就去疆石崖那边玩玩儿。”
刘根来心动了。
石斑鱼可是好东西,比一般海鱼好吃多了,在后世,这玩意动辄就要上百块一斤。
什么?
你说疆石崖那边刚死了人,晦气?
那是刘根来自己杀的好不好?杀那俩特务的时候,他连眼都没眨,还会觉得杀人的地方晦气?
想啥呢!
“那你跟我来,我去弄条小船。”
林阿虎叼着烟,拎起竹竿,几步就下了渔船。
弄条小船?
还要在海里钓鱼啊!
刘根来还以为要从岸上往海里抛竿呢!
再一想,刘根来知道为什么了。
他的思维是从空间为出点的,他能操控鱼线,根本不用担心鱼钩会挂到石头,可别人不一样。
疆石崖下面都是岩石,从岸上抛竿,铁定会挂到石头,一杆也别想拉上来。
林阿豹在这片脸还挺熟,没一会儿就借到了一艘小船,载着刘根来下了海。
刘根来本以为林阿豹会用竹竿一类的东西撑船,没想到他竟是在摇橹。
所谓船橹,就是一根拼接起来的长棍,得有四五米长,水下的橹板又宽又扁,把手跟手推车车把形状差不多,在离把手大约一米半左右的位置掏一个小洞,扣在固定在船尾的橹头上。
摇橹的时候,在把手前段挂个橹绳,固定船橹高度,扯着绳子,抓着船橹,来回摇动,通过手腕的劲道控制橹板的角度,利用水的反作用力推船前行。
摇橹可是个技术活,不下点工夫可驾驭不了,弄不好,船橹不是掉下橹头,就是被水漂起来了。
林阿豹摇橹的技术相当不错,小船被他摇的飞快。
要不是场合不对,刘根来都想来一让我们荡起双桨。
三里多地的距离,林阿豹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把船摇到了地方,比走路还快。
“就在这儿吧!
去年,我有朋友在这儿钓过一条八斤多的红斑。”
林阿豹找了个离岸边几十米的位置停船抛锚,又从船头拿出一个木头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