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责任本宫会一力担下,与尔等无关。”
“殿下!”米泽津加重了声音,“老臣并非希图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方才说的话,是希望殿下明白,此番过责,可非殿下禁足于东宫,或削禄罚俸便能抵消的啊!”
“方才老臣在京中好友传来密信,言宗人府那边,昨夜已经在秘密讨论东宫易主的安排了啊!”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内静得连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米泽津紧盯着萧承和的面容,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仍然风平浪静。萧承和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手中紧握着传音石,沉默不语。
米泽津也不再说话了,因为是否要听一听自己的建议,这个抉择的选择权在萧承和的手上。
良久,房间内依然静得可怕。
正当米泽津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萧承和的声音终于在对面幽幽响起。
“米学士。”萧承和的身影看上去似是有些疲惫,“本宫年幼之时,母后便染上疫疾离我而去,从小到大,我与两个弟弟一直都是分开生活,平日里能见到的亲人,唯有父皇了。”
说到这里,此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萧承和眼角竟然有些湿润了。
“殿下……”
萧承和轻轻抬手,示意米泽津不要打断自己,“本宫知道,皇家与世间任何家庭,都大不相同,皇家的肩上,扛着的乃是社稷之责,故虽父皇对我自幼严厉,本宫心中亦能明了父皇的苦心……但本宫心底里也一直期盼着,期盼着自己的努力,能够换来一次父皇的笑容,哪怕本宫实在不成器,也希望起码能让父皇看见我的努力,能让父皇像天底下所有的父亲那样,为自己的儿子欣慰一次,可是……”
“殿下……”
“学士。您说,父皇是不是,真的,从来就没喜欢过我。”萧承和苦笑着抬头,与米泽津对视。
“殿下。”米泽津连忙站起,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宅心仁厚,志存高远,陛下怎会对殿下没有乔梓【注1】之情呢?只是殿下身为储君,责任重大,故陛下身为当世明君,自然会对殿下有诸多期望要求罢了。”
见萧承和沉默不语,米泽津再劝道:“殿下,眼下虽然情势危急,但若要打消陛下怒气,其实只需殿下给出一个说法,而眼下,正好有一个绝佳的说法,能够帮助殿下度过这次危机。”
“绝佳的说法?”
米泽津点头,稍微凑近了一些,低声道:“殿下可还记得,此前曾有人对燃灯剑会发出匿名威胁。”
萧承和双眸骤凝,“学士的意思是……”
“殿下应该已经想到了。”米泽津沉声说道,“殿下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在特使到来时上报朝廷,此事乃契塔探子所为!”
“不可!”出乎米泽津意料,萧承和想也没想,便怫然起身,拒绝了他的提议,“大国之间岂可随意启衅!更遑论我大魏和契塔人在南荒已处于剑拔弩张之势,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你我同为大魏子民,怎可将一己之私凌驾于帝国命运之上!”
“殿下!”米泽津傻了眼,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毕竟在他自己心底里,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权宜之计了。
“米学士如果没有别的方案,那便不必再劝了。”萧承和的目光重新坚毅起来,“本宫意已决,本宫会在特使面前一力担下所有罪责,不会牵连尔等,但要让本宫拿我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