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苏曼的筹码(2 / 3)

大道至简 袁竹 2417 字 8天前

合,你甚至不用应付我。”

    “你得到你想要的舞台,”她的目光掠过陈迹的脸,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笃定,“我得到我想要的……你的作品,还有作为‘艺术家伴侣’的体面。”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语气暧昧起来,指尖在桌沿轻轻划着圈,“如果合作得好,婚姻也不是不能谈。毕竟,利益捆绑才是最牢固的。”

    陈迹看着她,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这个他一度差点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此刻就坐在对面,妆容精致,气场强大,像一朵盛开在寒冬里的黑玫瑰,美丽却带着剧毒。他太清楚她的能力,她能轻易将他托上云端,让他的画被藏家疯抢,让他的名字出现在艺术杂志的封面上;可她也能轻易将他摔碎,就像当年散播他“抄袭”的流言,让他差点被踢出艺术圈。

    计划书就躺在眼前,封面上的烫金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他几乎能看到那条看似光鲜的“大道”就在脚下——光洁的展厅地板,衣着考究的观众,闪光灯不停闪烁,策展人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夸赞他的作品……那是他年轻时最渴望的场景,是他当年忽略林婉、拼命追逐的目标。

    可就在那片光怪陆离的幻象里,突然闯进了别的画面。是仓库改造的画室里,浓烈得呛人的颜料味,混合着周苓洗画笔时的松节油清香;是深夜里,他喝空的二锅头瓶子,瓶口还留着辛辣的余味,周苓悄悄换成了酸甜的梅子酒;是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那个铁盒,里面装着半块干硬的馒头,还有一张写着“胆”字的旧纸,墨迹晕染,却力透纸背。

    最清晰的,是周苓的眼睛。在画室昏黄的钨丝灯下,她蹲在地上捡画稿,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可抬头时,眼里的光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没有一丝杂质,满是信任与温柔。那眼神,和当年林婉望着他的眼神不一样,林婉的眼里有期待,有失落,最终成了死水;而周苓的眼里,永远有不灭的光,像暗夜里的星辰,照亮他那些狼狈不堪的时刻。

    “不了,苏曼。”陈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没有愤怒,也没有犹豫,像在陈述一个早已既定的事实。他将那份计划书轻轻推回去,指尖离开烫金封面时,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那条路,我看着眼晕。”

    苏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她盯着陈迹,眼神里的锐利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过了几秒,她才缓缓靠回沙发里,端起红酒杯,却没有喝,只是任由酒液在杯里晃着。“你会后悔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陈迹,你以为你那点野路子画派算什么?没有资本捧,没有人脉推,就是街边没人要的垃圾。没有我,你连个像样的展厅都租不起。”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像毒蛇吐出信子:“还有那个小姑娘,周苓是吧?你觉得她能承受多少?艺术圈的流言蜚语,赞助商的刁难,甚至……一些不太体面的手段。她那么干净,摔在泥里,怕是爬都爬不起来。”

    陈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打破了包间的死寂。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像结了冰,与刚才的平静判若两人。“我的画,以后只走窄门。”他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至于她,别碰。”

    这不是请求,是警告。他太清楚苏曼的手段,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阴狠,那些看似无意却能置人于死地的流言。他不能让周苓受到伤害,那个在画室里默默为他收拾残局、在他崩溃时递上温水的姑娘,是他现在唯一的光。

    苏曼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轻蔑与愤怒几乎要溢出来。陈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背上,如芒在背。

    推开门的瞬间,走廊里的紫檀香气涌进来,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寒意。他快步穿过长廊,侍者惊讶地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却不敢多问。走出会所大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