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
严景连忙劝阻。
“使得!”
老爷子语速极快,声音极大:
“我刘福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会打些拳脚功夫,又愚笨,很多事情不懂,遇见您之前,我刘福没活明白,遇见您之后,才算是活明白了一些。”
说着,又是“砰砰砰”三下。
“俗话说天下习武之人,必出一武修,我打小生下来爹妈就说我是牛脑袋,小儿痴心,听到师父一番话后觉得自己行了,后来才知道自己天赋太差,莫说武修,就是武者都够不着。”
“但执念放不下,若是弃了武道,我刘福这辈子不知道如何报答师恩,所以心中憋着股气,总还想着武修的事。”
“之后幸运成了事,踏入了武道门槛,野心也就愈发的大,开始习百家之长,想着那武修的事,却忘了自己不是这门料,落下病根。”
“九岁习武,四十一岁出师,出师后侥幸赢了十六场,但终究输了第十七场!”
“因此,师门没了在第三湖府立足之地,我刘福也没了师门。”
“若是当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贪精不贪多,不去想那所谓武修,第十七场输不了,师门定能成第三十七家武馆。”
“我刘福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门的师兄弟!也对不起我家里人!”
“之后再遇见了您,我刘福改了命,扔了名,本想重来一辈子,但三年前……”
“三年前……”
老爷子的声音哽咽,严景看不见,但能想象到。
这是他第一次见老爷子哭。
幸运的是,两人之间隔着帷帐。
“三年前,我和您说我出门有事,实际上是我师弟找上了门。”
“他来找我,我知道,是要杀我。”
“之前能不死,是因为师门不能在第三湖府立足,不是那三十六家武馆的人,都是歪门小派,就算有那么些许污点,也不顶事。”
“但他既然来找我,肯定是因为师门终于出了人才,打过了十八家武馆,能在第三湖府立足了。”
“那么这污点就不能有了,得确认的把脑袋带回去,才能告知众人,我这人,确实是死了。”
“按道理来说,我该死!”
“只有我死了,师门才能立足,我死了,才能报了师父的恩情。”
“但我……”
老爷子声音哽咽更深:
“但我又放心不下,我想,您年龄太小,很多江湖事懂不太明了,我若是死了,您一个怎么办呢。”
“我求我师弟给我三年时间,之后我主动寻死,差人把尸体给他送去,他不答应。”
“我和师弟斗了一局,我小时候便打不过他,结果老了又打不过了。”
“最后他一巴掌把我拍进了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