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毅冷笑着捋了捋衣袖:
“确实是死了,就是死的不够透,刘福,你说说你,你怎么偏偏活下来了呢?!”
“你怎么就不死透呢?!
!”
说着说着,他抬起头,看向老爷子,阴翳的双目中充满了怨恨:
“如果你死了,我徐诚毅就是第三湖府最有潜力的大宗师!
是下一任武行副行长的接班人!
是当今武圣!
!
!”
“可你偏偏回来了!”
“我一死,一气武馆后继无人,必定落寞!
!
!
那是养你长大的师门!
是救了你一条命的师父的心血!
!
你对的起谁,刘福,你扪心自问你对的起谁?!
!”
“师父当年就不该把你捡回来!
!
!”
他近乎是在怒吼,脖颈处的青筋暴起。
“……”
老爷子面色淡然:
“我不会动他老人家,一气武馆,也会保存。”
他目光平静:“我刘福对的起自己。”
“……”
听见老爷子的话,徐诚毅沉默了数十秒。
旋即冷笑了起来:
“你确实变了,刘福,如果是从前,我说这番话,恐怕你要流眼泪了吧?说不定还会放我一马。”
“看来你已经全部知道了。”
“知道当年你的暗疾是我说出去的,也知道师父捡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踢馆,知道师父从头到尾,看重的都是天赋更高的我,看不上你这个乡巴佬。”
徐诚毅声音不低。
地面上的众人,纷纷望向轮椅上那个须花白的身影。
此刻,两人的师父正坐在轮椅上。
听见徐诚毅的话,他眼神惊恐,拼命摇头,用尽全力开口: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确实很老了,修为不高,武学境界也止步于宗师,说话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而他越解释,周围人的目光越是鄙夷。
谁也没想到,那个德高望重的一气武馆的馆长,竟然是这副做派。
“不是……不是我……”
老人感受到周围刺眼的目光,只感觉像是一把把匕,将他扎的体无完肤。
他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脸面。
可他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拼命摆着那双苍老无力的手。
天阶上,徐诚毅还在说着:
“可总有些是你不知道的,刘福。”
他嘴角上扬:
“当年说出你的暗疾这个想法可不是我提出来的!”
说着,他大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没想到吧,那个你最尊敬的师父,为了开设武馆,竟然暗示了我好几次把你的暗疾透露出去!
我本来为你准备的可不是这个,我联系了第十八家武馆的一名大宗师,作为你的收官之战。”
“如果你赢下了第十七场,绝对不可能在第十八场中活下来!
!
!”
徐诚毅的目光此刻凶恶如毒蛇:
“所以你还是应该感谢师父才对,如果不是他,你怎么活得下来。”
“不过当年为你求情的人,倒确实是我,我想……哈哈……我想……比起直接处死你,可能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你才更难受……”
到了此刻,徐诚毅已经不再有顾忌,只想说个痛快。
因为他快死了。
刚刚和老爷子的交手,他表面无伤,其实体内的经脉已经寸断,能够坐立着,已经是他调动了全身之力。
老爷子不放他去疗伤,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伸出手,扯了扯裤脚,大笑道:
“我徐诚毅自小天赋就比你刘福高!
如果不是我怠惰了,怎么可能轮到你挑天门!
怎么可能!
……咳咳咳……”
老爷子目光,无悲无喜:
“但你要死了。”
“这里是第三湖府,没人会记得一个死人。”
“他们只会记得我和你这一战,是我赢了。”
“……”
老爷子的这番话,终于戳破了徐诚毅最后一丝淡定的伪装。
他忽然暴怒了,抹着油的头披散,整理了很久的衣衫又乱了,模样狼狈不堪,冲着老爷子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