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像是旁处城破后流亡而来,因为他们没带什么金银细软,甚至刚刚还吃过好东西,是不久前才混杂在这群流民里面”
言及此处,余幼嘉顿了一息,旋即才道:
“崇安只是个县,自顾不暇,更没有开罪过周边各处。”
“比起别地派兵来刺探崇安,我更愿意相信这些只和你们商队相差出现一天的兵卒,是追着你们的脚步来到崇安”
只有如此,他们才会草草混在在流民堆里,甚至连余幼嘉将人挨个挑出列队,也没意识到余幼嘉会对他们动手。
因为在他们的想法中,他们与崇安无冤无仇,目标也不是崇安,自然不会多有戒备。
余幼嘉抬眼,看着对面的朱焽,沉声道:
“我若是你,现在便会派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当然,你若是查不到什么,我自己也会去查,只是等我查出什么消息,知道你们的到来是为祸崇安,而你,又糊里糊涂的准备帮衬那些人”
余幼嘉抬手,随意冲着跟自己出城的娘子军们挥了挥指,城墙上紧弦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显然是准备收兵。
余幼嘉拍了拍朱焽的肩膀,冷笑道:
“别说你只是一个世子,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会杀了你。”
此声冷冽,森然。
与原先余幼嘉初见时展现出来的冷淡,与意图与淮南做生意时的低姿态完全不同。
她,很有野心,也很有手腕。
既能为利让步,为时势低头,也能为自己坚持的那一条路而所向披靡。
那一瞬,朱焽确信,她确实是怀疑自己。
但下一瞬,余幼嘉已经收手,扬长而去。
城门再开,再合。
朱焽站在城下,站在尸体中,听到余幼嘉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城门隐约传来:
“明日清点”
“那群人问问来历”
朱焽低头,擦去脸上的血水,擦了许久,才在某一息后,轻声呢喃道:
“好厉害。”